梆梆梆。
敲门声又急又促的。
来人似乎很急。
“谁啊,大半夜的还让不让人睡觉啦?”一个略带苍老的嗓音抱怨道。
黑暗中有人回应,“师傅,我去就行了,你睡吧。”
“嗯。”
里房传出窸窸窣窣的响,还有木床吱吱呀呀,不堪重负般牙酸的声音。
墨仁裹着薄棉被,翻了个身,继续睡。
还不忘嘟囔一句:
“想起黄忍那臭小子,大清早的拉老夫起床,就……以后你来应付~”
隔着木墙,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但墨源知道师傅肯定在吩咐什么。
赶忙大声答应:“师傅放心!”
“嗯——”细若蚊吟,墨仁嘴里呢喃着,很快又安心入了梦乡。
与上一个梦的美人们再续前缘。
房门声再响,哐——哐——哐——
声音大,震得积年老灰都散落不少。
“就来!莫急莫急!”
敲门声终于停了。
墨源麻利的穿好衣裤,套上鞋子,就到前面的店铺下门板。
才拆下来一块,房外的疾风呼呼刮入,夹杂点滴细雨。
此时正值秋天的后半夜,月亮隐没,太阳还没出来。
剩下一片乌黑的天。
除了夜游的东西,什么都睡着。
华老栓拎着纸皮灯笼,上映一个红圈的更字,在门外等了会。
终于看到有人开门。
最近他在夜晚打更的时候,经常能看到平时看不到的黑衣人出没,特别是今天。
路过县衙时,里边还传出好一阵子的打斗声,吓得他赶紧息了锣鼓声,捻灭灯笼,就着月光一路摸回家中。
才擦着火柴,点上遍身油腻的灯盏,他婆娘醒了。
在弥漫青白光的破房中,哎呦哎呦的叫着。
看她挺着大肚子,叫个不停的,老栓想:莫不是要生?
他听别人说,生孩子好像都是这样的,问黄脸婆娘,她说她也不知道。
索性不管那么多,华老栓硬着头皮,一路贴着墙走。
小心翼翼的来到九芝堂前,使劲敲门,也不敢喊话。
他不时还得瞧瞧左右,生怕出来个强人,默不作声的抹了他的脖子,取走他的性命。
幸好,门总是开了的。
墨源给风雨眯了眼,伸手揉搓两下,再睁开看清时,是一张明暗相间的老脸,和满头的疥疮。
差点没给他吓出尖叫,万一再吵醒师傅怎么办?
输光了银子,再打扰师傅的好梦?他自己的两条腿怕是得断。
断了能不能医的好,还得看师傅的心情好坏。
一念及此,墨源把来人拉到门外。
“你大半夜的敲门,所谓何事?”
老栓其实不老,只是长相老,身子骨弱,头发稀疏难看。
寻了个夜间没人干的活计。
也幸亏他这般,拉壮丁到留下了他,没要。
所以老栓才讨了个婆娘到。
现在,老栓见一个满身药味的年轻大夫问话,不太敢开口,他已经许久没见过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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