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蓝的天空飘着几朵白云,在白云的下方,山脉高耸入云,连成一个“L”形环绕着一个城镇,城上山壁陡峭,怪石嶙峋,山腰上,有着一片树林,树木生长得高直耸立,在这片树林边,有一片空地,这里似是一片坟地,大大小小的坟包有十多个,一个新堆起来的小小坟包卧在这里,两个约摸四五岁的孩子正在旁边用木片刨着土。
“一路走好……”简易的坟冢旁,一个瘦弱的小男孩说着与其年龄不相符的话,脏兮兮的头发打着卷长到了肩膀处,破旧的衣服随意耷拉着几条破布,赤着一双被污泥染黑的脚,一边说一边往坟上添着土。
小男孩的旁边,站着一位年龄更小一些的小女孩,同样穿着脏乱的衣服,踩着一双带着破洞的草鞋,一只手紧紧抓着男孩的衣角:“哥,咱们为什么要把秃爷爷埋进去啊?”
男孩没有停下手中正在刨土的木片,又刨了两铲,说道“秃爷爷去世了。”说完,又刨了几下。
“哥,啥是去世啊?他不是睡着了么,你昨天还说他睡着了不是吗?”
“去世就是死了。”
“醒不过来了吗?”
“醒不过来了。”
回想起那个经常拿着破碗,拄着拐棍在市井小巷里讨饭的瘸腿秃顶老头,沉默半晌,男孩继续用简易木片挖着土,女孩仿佛忽然想到了什么,泪水瞬间充斥了眼眶,旋即小声转大声,哇哇大哭起来。
“哇~秃爷爷,我秃爷爷啊~”
“哇~”一边哭,一边用脏兮兮的袖子抹着眼泪和鼻涕。
男孩终于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睁着通红的眼睛看了一眼身后的妹妹,随即转过身型,一把抱住女孩。“安安,今后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相依为命了。”
“哇,呜呜~”
“安安,你别哭,你一哭,我也想哭。”男孩抬起头,看了眼远处视线里变得模糊的蓝天白云,用力眨了眨眼睛,把眼泪从眼角挤了出去。“安安你放心,以后我来负责讨饭,有我图平平一口吃的,就有你一口。”
年仅4岁的图安安听不太懂图平平说的话,只感觉在哥哥的怀抱里要好受的多,渐渐的哭声渐止,没一会儿竟站着睡着了。
慢慢地将图安安放到一棵河堤边的柳树旁,河边刚抽芽的垂柳条长的快要挨着地面,巧是正晌午,仲春时节的气温也并不凉。
简单处理好图安安,图平平顺便在河边洗了把脸,擦擦汗,回想起转世而来的种种遭遇。
21世纪大好青年李小健本来拥有一个正常的生活,像大多数人一样,经历了九年义务教育的洗礼,小学、中学、大学一步步走来,随后是找工作、买房、结婚、生子,就在他觉得这一辈子就这么平庸度过的时候,在一次日常外出太行山旅游时,突遇雷雨暴风,随着一声炸雷,明亮的雷光从天而降,直插头顶,随即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黑暗中李小健听到似是在一个房间里,屋里有很多人,有乱糟糟的脚步声,屋外也有人在来回踱步,有人大声嚷着不知道什么话。
迷迷糊糊再度睁开双眼,映入眼帘的是檀木顺搭的屋顶,梁柱红漆,雕栏画栋……然后是,两张大脸!
窝草~如花?容嬷嬷?是你吗如花?容嬷嬷?
“醒了醒了,小少爷睁眼了,恭喜奶奶喜得贵子,恭喜主家添丁,快去通知老爷!”
一阵慌忙的碎步脚步声,应是有婢女在屋内快步走动,吱呀一声打开门:“老爷,奶奶生了,是个小子!”
“太好了。”屋外的踱步声立止,随即,一个中年汉子冲到李小健面前,“让开,快让我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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