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队人不多，并且大家都互相认识，但没人注意到队伍末端多了个人。
梁文兆就这样混进了城里，他学着商队的人换了身衣服，避免太过起眼。
进了城门立马与他们分道扬镳，前往酒馆的位置。
人群熙熙攘攘，抄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公国的人虽然也会学**国语，但大多数情况下还是会使用自己的语言。
梁文兆按照纸牌上的地址找到那件酒馆。
它的招牌上画着一个大大的山羊头，举着一杯冒气泡的啤酒，上面没有文字。
二号世界没有恶魔的概念，所以这个招牌没有任何不好的意思。
他推了推酒馆的木门，“吱呀”一声，里面嘈杂的谈论声立刻钻进耳朵。
酒馆的墙壁上挂着安斯特拉里帝国的国旗，还有各种稀奇古怪的人像画，看起来好像是酒馆老板的个人爱好。
他目不斜视地走到吧台前，按照纸牌给的暗号对看起来年龄不大的酒保说道：“我很喜欢你这里的人物画。”
“是吗？”酒保擦拭玻璃杯的动作停了一停，“如果老板听见你的话，肯定会很高兴。”
“我很乐意与他见上一面，”梁文兆将手里的两枚铜币推给酒保，“一杯黑尾蛇，加冰。”
“哇哦。”酒保接过铜币，想开口调侃他的酒量，看见对方脸上冷漠的表情后，又硬生生地把话憋了回去。
他打开酒柜，随即有些抱歉地对梁文兆说道：“用来调配黑尾蛇的麦酒不够了，要不您换点别的吧。”
“不换。”他毫不犹豫地拒绝道。
“好吧……”酒保有些为难地叹了口气，最后提议道，“要不先生您里面坐，我去叫老约翰带点过来。”
“好。”梁文兆点了点头，顺着酒保手指的方向走进一间棋牌室。
房间里原本的人似乎才刚刚离开，他推开门，凌乱的桌椅映入眼帘。
地面上洒满了瓜子壳和啤酒渍，桌上摆着已经结束的牌局。
梁文兆扶正角落里一个还算干净的椅子，坐了上去。
“你跟我想象中的很不一样。”
空无一人的房间内，忽然传来一道突兀的人声。
他抬起眼睛，看向对面的人像画；刚刚就是它在说话。
梁文兆起身走到画像面前。
“你是线人？”
“算是吧。”画像回答道。
“东西呢？”
画像上的人脸朝他使了个眼色。
梁文兆转过身，目光落在房间中央的牌桌上，他慢慢走上前去，伸手将堆在桌上的纸牌拂开。
纸牌底下有一个用纸包起来的证件，上面是梁文兆的脸，姓名是德维特·弗格斯。
“谢谢。”他将证件收进口袋，正要离开，画像忽然叫住了他。
“嘿，你知道公国的领主信仰太阳神吗？”
梁文兆的脚步顿了顿，回答道：“我知道。”
但这个世界中似乎没有神明存在，至少帝国的人没有信仰依旧活得好好的。
“祂是真实存在的，你要小心。”
听到人像画的警告，他忍不住皱起眉毛。
如果这个世界真的有神，那还要地下世界和它的敲门人做什么？
对于交界区的存在，神又会抱有怎样的看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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