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上潜水服，绑好安全带，许清音这才缓缓下水。
湖水幽深，她头顶戴着一个手电筒，倒是能看清附近环境。
捞尸队说女尸比较靠下，许清音并没有学过潜水，只能试探着往下游。
不知道是不是位置偏了，她没看到女尸。
忽然，感觉肩膀被什么东西碰了一下。
许清音回头，和一张惨白的脸来了个面贴面。
死亡时间还不久，尸体还没有呈现巨人观，但是在惨白灯光的照耀下，还是把她吓了一个哆嗦。
她在心里说了句“抱歉”，这才开始查找刚刚看到的那一闪而过的东西是什么。
捞尸队也跟着下来了，但是在水下，根本听不到别的声音，只有自己的呼吸声。
许清音仔细检查了一遍，什么都没发现。
难不成是她看错了吗？
这一次，对方很轻松地就把尸体捞上去了，大家都觉得有些奇怪。
至于许清音，怕有遗漏，准备重新检查一遍。
她不止没发现之前看到的东西，也没发现这具尸体的阴魂，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仿佛凭空消失了一样。
真的很奇怪。
再次检查一圈，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氧气管的容量有限，许清音不得不返航。
就在这时，身后像是被什么勾住了，死死拉着她。
扭头去看，却发现被勾住的地方，刚好在她看不到的背后死角。
心中忽然涌上一股烦闷之感。
许清音深吸一口气，反手去摸，却摸到一截滑溜溜的水草......
岸上，法医做了简单的尸检后，将尸体带走。
附近已经勘察完毕，并封禁现场。
学生鬼的口供是由冷霜记录的，听起来有些匪夷所思，但是大家已经习惯了，倒是不怎么惊讶。
任务结束，已经可以收队，然而许清音却迟迟没有上来。
冷霜看着毫无反应的水面，异常担心。
旁边的学生鬼小声询问：“怎么还不出来啊，该不会出事了吧......”
冷霜猛地想起来还有这么个人在，她一把握向学生鬼的手，却穿透而过。
短暂地愣了一下，接着说道：“能帮个忙吗？”
“你不会是想让我下去看看吧......”
不等冷霜回答，水下金光乍亮，湖水翻腾不已，似水开了一样。
一人一鬼齐刷刷后退。
紧接着，一个黑乎乎的东西从水下飞了出来。
冷霜被水溅到脸，猛地闭上，再睁开，发现坐在岸上的许清音嘴里喘着粗气，手里还薅着一把水草。
等等，那好像不是水草......
头发还在不停地动，似乎想从许清音手里挣扎出来，然而都只是徒劳。
许清音看着手里的头发，冷哼一声，“藏在水草里就以为我发现不了了？”
刚刚就是这个东西扯住她身后的带子，险些让她在湖底窒息。
好在她及时掐手诀，将身后的东西一起炸了。
上了岸可就到了她的主场了。
许清音在冷霜的帮忙下脱下潜水服，单手从兜里掏出符纸，对着头发晃了晃，“老实交代吧。”
头发很是着急，它又没长嘴，这可怎么说啊......
冷霜提醒道：“或许可以试试写字。”
她其实也是随口一说，毕竟这头发一看就是人头发，现在总不至于还有九年义务教育都没参加的文盲鬼吧。
一经提醒，头发在旁边找了个小木棍，卷起来开始颤巍巍地写字。
虽然丑了点、缺胳膊少腿了点，好歹能辨别出来是什么字。
只是这写字的速度着实慢了些。
“我是历届水鬼怨念的集合体，头发是寄存的媒介。”
许清音念出头发写的字后，有些诧异地看了它一眼，“怪不得你的发质这么奇怪......”
原来是因为头发的主人太多了。
既然这样的话，其中应该也有学生鬼的头发，然而许清音并没有找到
她看向学生鬼：“你没有怨念吗？”
学生鬼想了想，摇头。
“我比较随遇而安。”
这未免也太随遇而安了吧，这是直接将生死置之度外了啊......
许清音将头发收起，一行人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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