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那位小姐！那位小姐！”
？？？：“你那边有人倒下了是吗？”
“……”萨伏伊转过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只见两个肩膀上带有白色袖标的政府工作人员，正在举步维艰地向她所在的地方靠近。
两人之所以会移动地如此艰辛和费劲，是因为他们正拼尽全力地拖拽着两条粗糙的短绳，而在短绳的另一端，一条硕大的雪橇连接其上，宽敞的雪橇板面甚至可以放得下一个成年人来。
“咵啦——咵啦——”
雪橇板摩擦地面时发出的刺耳声响，令人忍不住一阵寒颤。
萨伏伊对这一类临聘人员的工作了然于胸。从总体上来说，他们必须协助军警，维护好城中的生活和工作秩序，但随着寒冬与饥荒愈发严重，这些政府临聘人员，更像是专门负责收尸的城市清洁工。收尸还只是次要的，他们这类人的主要工作，是尽一切可能搜集到能够吃的、能够用于取暖的任何东西，而死者身上的余粮和衣物，就成了这些工作人员要重点搜寻的对象。
“小姐！”
“……”萨伏伊一脸茫然地看着这两个胡子拉碴的中年男性，整个人的意识似乎还没有从道德和**的激烈对抗中清醒过来。
工作人员：“听不听得到我说话？”
萨伏伊：“啊——听，听得见。”
工作人员：“倒下的这个人，是你的家人吗？”
“不、不是。”萨伏伊支支吾吾地回答道，“我……我只是路过这条街，然后，这个人，他就在我面前……”
“好了，少问一些吧，安德烈。”另一名工作人员厉声呵斥着说，“快来帮我一把，你也知道小组提出的那些基本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今天晚上以前，我们必须要搜索完整个街区。”
“哈啊？亨格，你的意思是？这个人……”
“没救了。”年长稍许的亨格言简意赅地回答着安德烈的问话，言语中满是牢骚与厌烦，“所以，搞快些！你还在磨蹭什么呢？”
安德烈像是亨格的跟屁虫，亦步亦趋地来到那具尸体之前，“让开点儿让开点儿，我先要把他的救济粮票找出来……”
“还有你，就是你！那边那个卡特斯！”
“……啊？”萨伏伊惶恐不安地回应着亨格的呼唤。
“在我们过来以前？你有没有动这具尸体身上的东西？”亨格目光犀利且极其严苛地质问着偷窃嫌疑巨大的萨伏伊。
“没……没有。”
“我说的是东西！指的是他身上的任何一样物品！”就和审讯犯人似的，面色凶恶的亨格仿佛要将心中的骚动与怒火一股脑地倾泻给面前这个身体单薄的卡特斯女人，“衣服！食物！还有最重要的！救济粮票！特别是救济粮票！我劝你老实交代，卡特斯。不应该再由我来多说些什么！你肯定知道偷窃、伪造救济粮票的下场！”
萨伏伊当然知道上述罪行的惩处措施都有哪些。但问题就在于，她根本没有拿走任何东西，自然而然，也就没有任何需要交代的东西。
“好了好了，亨格，你就不能稍微和气一点儿？”没过多久，负责搜寻剩余物资的安德烈就已经完成了“清扫”工作，“喏，你看，都在这儿呢，黑面包，救济粮票。”
萨伏伊定睛看去，只见一张微微泛黄的白纸，正在那工作人员的指间随风飘动着。
“嗯，这票据上写的是‘乌特金’一家。他，和他老婆，再加上两个孩子，一家子本来有四个人来着。他老婆的名字是上周被划掉的，现在，两个大人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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