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璟钰道：“秦南，够了，再闹要出人命了。”
“是，王爷。”窗外的白衣人立马恭恭敬敬地回道：“那我。。。飘走了啊！”
齐璟钰点头，秦南施展轻功，很快消失在涟水轩外的重重树影中。
涟水轩的门开了，守在远处的几个婢女和小厮听到动静，提着灯笼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在外候着的玉篱早已将莲水轩的灯点上，陆照昔和齐璟钰蹲在地上查看许蓁，还好她只是受了惊吓，背过气去。
“小姐！”许蓁的婢女吓得一声尖叫，扑了过来。
齐璟钰冷冷地说：“把人抬到榻上。“
几个婢女手一阵手忙脚乱，把许蓁抬到了东面的一张软榻上。
齐璟钰又对顾绍说：“你去把我母妃请来，不要惊动其他人，此事只有你能做到。”
“宸太妃最喜欢我了啊，“顾绍拍了拍胸脯道：“我现在就去请她。”
齐璟钰无奈地白了他一眼，顾绍大步离开了。陆照昔在许蓁的鼻前和额上都抹了一些她特意带来的醒神香，又在她虎口处掐了几下。
片刻之后，许蓁转醒了过来，脸上依然是惶惧不安的神色，茫然地望着围站在榻边的人。婢女扶着她坐起身来，她用手抱着膝盖，瑟缩着身体不出声。
齐璟钰对围着的小厮和婢女说道：“你们都下去，没有我下令，任何人不准进来。”
几个婢女和小厮躬身退出，涟水轩内只剩下齐璟钰，陆照昔和许蓁三人。
齐璟钰拉过一张椅子，坐在一旁，盯着许蓁道：“你做过的事，说吧。”
许蓁眼中掠过一丝惊恐，嗫嚅道：“王爷。。。你在说什么。。。我。。。我不知道。。。”
“你刚才看到谁了？他为何向你索命？”
“我。。。我也不知道。。。”许蓁的身体又颤抖了起来，把头埋在胸前，不敢再看人。
“这里只有你我和陆将军三人，你若从实招来，我兴许不会将此事公开处置，你若不招，我只能把你送大理寺直接查办。“齐璟钰语气肃穆，很让人信服。
许蓁在瞬间颤抖了一下，看向陆照昔，像是突然明白了过来，她的面容，转成一种可怕的青紫，良久，终于开了口，声音干嘶喑哑：“是你。。。你早就设计好的！”
陆照昔一动不动地站在她面前，看着这个几近奔溃的女人，觉得胸口涌起一种复杂的情绪，悲悯混杂着激愤，说道：“是你把画呈给了王爷，芙蓉丽影沐微雨，鸳鸯相对浴红衣，你的闺名叫雨儿，史朝明这两句诗的意思，王爷一眼就看出来了，许姑娘难道不知道吗？”
“是那副画？”许蓁一动不动地坐着，许久许久，她圆睁的那双没有焦距的眼中，忽然滚落下大颗的泪珠来。她把自己的手插入鬓发之中，浑身颤抖地拼命按着自己的头，仿佛不这样的话，她整个脑子就会爆裂开。
许蓁喃喃地，又重复了那四个字许久：“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许蓁。”齐璟钰瞧着许蓁那种绝望的溃乱模样，脸色也自蒙上一层冰冷，他缓缓说道：“你是如何对我母妃下毒的，史朝明又是如何死的，照实说。若有一个字让本王查证不实，单单谋害宸太妃之罪，足已让你们荣远候府永不得翻身！”
许蓁心上涌起一种莫名的恐惧与绝望，从榻上下来，伏在地上，哭泣着颤声说道：“王爷，我被宁王妃三字谜了心窍，不求王爷饶恕，只求王爷降罪于我一人，不要祸及候府！我父亲和母亲毫不知情，皇后娘娘。。。也不知道，此事都是我一人所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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