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家贤一愣,片刻后就明白她指的什么,不由得顿时羞红了脸:“母亲……”干脆哭了出来:“若不是如此,儿媳那里会出此下策……还望母亲给儿媳‘妇’做主……”她瞧一眼雪梨:“这丫头生的弱不禁风我见犹怜,又一双巧手会打扮……儿媳实在不放心。”
陈氏早知道个中情由,越发觉得自己神机妙算,挥挥手道:“你也知道,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前年防贼的,老二那边,若是一次‘逼’急了,难保不让你夫妻二人离心,那更是我的罪过了。只是身为‘女’人,难保母亲不偏爱着你些……”
话说到这里,何家贤便知道该见好就收,因此千恩万谢,又命吉祥将压箱底的一支五十年的人参拿出来献给陈氏。
陈氏本待推辞,何家贤言辞恳切,便命珊瑚收了,自回去吃早饭不提。
一会儿功夫,纹桃和雪梨进来请安,纹桃仍旧是一等大丫鬟,吉祥和雪梨领二等丫鬟的缺,如此屋里便补齐了人手。
何家贤既有意振作,自然强制装作镇定,一句解释的话也不说,只指着陈氏命人送来的挑选出来的布匹:“我这里不需要这么多人伺候,听说纹桃针线不错,便给二爷做一身中衣,并一双鞋。”
雪梨喜滋滋的乜了纹桃一眼,如此便是架空了她?急忙上前给何家贤捶胳膊‘揉’‘腿’:“奴婢伺候着您。”又冲吉祥说:“去给二‘奶’‘奶’泡杯茶来。”
吉祥微微一笑,领命而去。
雪梨愈发得意洋洋,这几日她顾着养伤,听着宣竹走了很是高兴,可又来了一个吉祥。
论忠心,她可是头一个纳的投名状,从二爷那里过来的。
偏此刻瞧见吉祥不争不抢,又有些过意不去,纹桃领了布匹出去,她就有些讪讪的不得劲,笑着道:“吉祥倒‘挺’乖觉。”
她一向喜欢背后说人,何家贤笑笑,认真道:“你什么都好,就是心里藏不住事……”雪梨知道这是实情,便不再作声,只默默给何家贤按摩。
何家贤今日出师有利,心情也好许多,连带着看雪梨和吉祥等人都恨不得推心置腹,只内心有一个角落,惴惴不安。
那就是方其瑞。
梅姨娘的嘱托,便是让她把这些莺莺燕燕从方其瑞身边拿开。
据吉祥说,方其瑞不过十来岁,陈氏就把这些丫头们赏了他,开始是些俏丽的大丫鬟,说是比他的‘奶’妈妈伺候得‘精’心些,硬是把方其瑞的‘奶’妈妈从家里赶了出去。
得过两年,个别丫头大了,便放了出去,换了两个来,最后兜兜转转,剩了她们三个,纹桃是一直跟着伺候了八年,雪梨近六年,梦梨最后来的,不过两三年。
“有她们在,二爷哪里能读的下书。”梅姨娘着急并不是没有道理。
何家贤也明白,她之所以同意这样做,并不是真的多相信没见几面的梅姨娘,而是这件事本就对方其瑞有利,她愿意去担了这个不好的名声。
她与夫君,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更何况,方其瑞以前送来的一封信,上面几个字“我取定你了。”显‘露’出来的狂妄与自信,她怎么也与进‘门’后,成天被老爷呵斥,被陈氏不齿,被下人们挟制,喜怒无常‘花’天酒地出言不逊的方家老二对不上号。
她的心里,自还有一片地方留给他,里面很多问号。
喝了几口茶,何家贤下意识伸手去拿话本子,‘摸’了个空,才发觉习惯已经养成,没那么容易改掉。只是已经烧掉,少不得找点别的事情做,凝神片刻,她想到纹桃早上说方其瑞因为作不好策论而被训斥,心里一动。
三朝回‘门’时何儒年曾说过,方老爷之所以瞧着何家贤满意,很大程度是想这位满腹经纶的儿媳‘妇’,能带着儿子进步。
便从带来的札记中,选了几篇原主作的文章,又结合上次那一篇,‘花’了大半天的功夫,先是将中心思想提炼出来,迎合当权者的逻辑,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片白话,又逐字逐句译成文言文,直累得头昏眼‘花’。
她突然庆幸自己是高三穿越过来,据网上的段子说,高三是人一生中最辉煌的时候,高考前几个月,这时你上知天体运行原理,下知有机无机反应,前有椭圆双曲线,后有杂‘交’生物圈,外可说英语,内可修古文,求得了数列,说得了马哲,溯源中华上下五千年,延推赤州陆海百千万,既知音乐美术计算机,兼修武术民俗老虎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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