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88;&12288;第二年春暖花开，苦难日子象冬耕地被粗健黄牛翻晒一干二净。
&12288;&12288;春节过后，父亲购买大量羊皮和牛皮整装拿到汉区去买，这次他没带我，仅吩咐我在家好安份守己，千万不要出去惹事生非。
&12288;&12288;我满口答应，每天带着小燕到左邻右舍玩耍，母亲心里全放在才出生不久妹妹泽仁卓玛身上，外公外婆也各有心思，每天坐在屋里不出来。
&12288;&12288;一天中午刚刚吃完饭，男人们都坐在桌子上闲聊，女人们脚不沾地收拾房屋。
&12288;&12288;一阵阵狂燥马铃声从门缝里抽打进来，接着两个穿军装人闯进屋里来，说是要到土司衙门送信，并派人带路。
&12288;&12288;完后一口要我们在最短时间弄好午饭，并指定午饭菜必须见血，外公亲自出面招待客人。
&12288;&12288;外公当着当兵的人叫管家麦色品初将他们送出我们管辖地界，并与临近佃班办好交接手续。
&12288;&12288;两个当兵丢下碗筷打着饱疙，连句话都没说让下人扶上马挥鞭打马走了，外婆站起来直接在他们背后狠狠喷出泡口水。
&12288;&12288;“当兵人有枪有势力，千万不要招惹他们。他们不惹事生非就算烧高香了。”外公对外婆笑笑。
&12288;&12288;当兵麻烦我家没过多久衙门鸡毛信就到了。
&12288;&12288;沿途各地头人都把它作为烫手火碳快马加鞭往外送。那上面插有块小板子，上面插着鸡毛和划个“x”。
&12288;&12288;“有大官人路过，要我们做服侍工作。”外公看完信站起身说。
&12288;&12288;说罢吩咐管家通知。所有佃户和百姓停下手里所有事专门清扫路面，摊派马草料、鸡、羊、牛。我和父亲偷偷往山里转移值钱东西。
&12288;&12288;第三天，一帮衣着鲜艳持枪荷弹不请自来军人径直走进我家屋里，领头是我们的老熟人刘总监。
&12288;&12288;只不过这次完全换了一幅新嘴脸，眼睛直接长到了天上，不停用双手交替拉扯洁白手套，他一进门就指名要小燕过来服待他。
&12288;&12288;幸亏外公早将家里女人藏在深山，外公弯腰说：“大人，小燕在四天前刚刚被家里人赎走了。”
&12288;&12288;“什么？”刘总监脸上肌肉扭成了几股麻绳，他用食指戳着外公白头发叫道：“跑了和尚跑不了庙，你今晚无论如何必须给我找个年轻漂亮姑娘来服待我，否则老子一把火熛了你们这个寨子。”
&12288;&12288;外公连连点头说：“好！好！”。夜晚帮忙男人都是跑着小步来回进出。整个房子被当兵霸占了，我们全家只好分散到亲戚家借住。
&12288;&12288;第二天早晨天刚亮，我们又跑回去服侍这帮当兵的人，这些当兵的人当着我们面拿我家东西，我们只好陪着笑脸装没有看见，任随他们骂骂咧咧。
&12288;&12288;好不容易等他们走了，全家开始清扫房屋，昨晚还低头弯腰的外公站在石阶又象个将军指挥每个人举动。
&12288;&12288;这时堂弟伍力神色紧张走进来，附在外公耳边说了悄悄话。
&12288;&12288;“赶快抬出去烧了。”外公大声大气叫起来。
&12288;&12288;我站在旁边刚好听到，连忙招手叫伍力喊来问事情。
&12288;&12288;原来昨晚骗来陪刘总监是本地独门独户伍什嫫独生女儿什叶嫫，他男人阿力孜年纪轻轻死在黑彝冤家械斗，母女俩搬到这里相依为命讨生活。
&12288;&12288;什叶嫫刚满十七岁，伍力暗暗喜欢上她，准备翻年上门提亲。
&12288;&12288;今天早上看见往常早该冒烟房屋冷冷清清，伍力推门进去看个究竟，却发现母女俩用一根绳在房梁中央上吊自杀，尸体已经冰冷。
&12288;&12288;“狗日刘总监不得好死。”我心里骂道，转身对外公说：“宰牛，我出。”外公抬眼看我不说话直接转身走了。
&12288;&12288;我带上伍力去找爷爷帮忙，爷爷起初犹豫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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