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微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直晃眼睛，张晓朵抓起床头柜上的手机看时间，忽然肚子一阵翻腾，她起身拿上卫生巾走出房间，回来就将窗帘全部拉开，整个房间瞬间敞亮起来。
主卧房门敞开着，张晓朵走过去偷瞄一眼，沈番早己起床不知所踪。
她走向客厅，看到茶几上放着一个保温水杯，底下压着一张便利纸，“老婆，我去买早点，你先喝口温水暖和一下身子，乖乖在家等我回来。”
手机铃声响起，竟然是房东奶奶的来电，肯定是有急事，要不然以她沉稳的性子不会一大早给她电话。
“奶奶，”
房东奶奶听到她的声音长舒一口气，说：“朵朵，昨晚给你留的粥怎么没喝，你没回来吗？”
“我去朋友家睡了，奶奶，不好意思，忘跟你说了。”张晓朵心感不安。
“没事就好，奶奶没吵到你吧？”
“怎么会，奶奶，下次我一定注意，对不起，让你操心了。”
张晓朵眼中蕴含着泪水，她曾经也得到过这样的爱，可不知何时起一切都变味了。
“以后不回来，记得提前跟奶奶说一声，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痛到深处时，张晓朵瘫软在地，牙齿紧咬着下唇，她独自一人蜗居在这个大城市打拼，跟个流离失所的孤儿没什么区别，风里来浪里去，有苦往肚子里咽，成了自己最坚强的依靠，就算是被骂成“孙子”她都不会轻易掉一滴泪，但她就是听不得那些软心话，总是忍不住想哭。
“知道了，奶奶。”
张晓朵喝下几口温水，躺在沙发上感到浑身疲钝。
“阿姨，朵朵不舒服在睡着呢，我这也是刚买早点回来，正在吃。”沈番坐在饭桌前喝着豆浆讲电话。
阿姨？
张晓朵朦胧中听到他的声音，她隐约感到不妙，从沙发上翻身起来，急步走过去。
通过波浪透粉带支架的手机壳，张晓朵可以断定那就是她的手机。
沈番见到她时，神态自若地说：“阿姨，朵朵来了，你们聊吧。”他将手机归还给她。
张晓朵不知道他跟蔡金莱具体说了些什么，只希望他别无中生有，说些不该说的话给她添乱。
“妈，你什么时候打电话过来了？”张晓朵如临双面受敌，唯有见机行事。
“跟沈番好好处，妈也没什么事，就想打电话问问你最近过得好不好，还没吃早餐吧？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下次再聊。”
就这样，蔡金莱把电话给挂了。
张晓朵匪夷所思，不过也好，接下来她可以安逸地吃个早餐。
“你不跟妈多聊会？”沈番将猪杂粥还有虾仁拉肠递到她跟前，“我排了好长队买的，还热呼着呢。”
“谁是你妈？”
他竟然私自接听她的电话，这让她感到很气愤。
“你妈不就是我妈吗？我这是在提前练习，到时候叫起来就不会那么拗口了。”
沈番不知害臊地自认家门，张晓朵对此并不感到新奇，这事他能做得出来。
“喂，姐，什么事？”
沈番拉着脸，但对电话另一头的女人却惟命是从，“嗯嗯”地随声应和。
他剥着鸡蛋壳，眼角时不时地瞄向锅里还未沸腾的开水。张晓朵被他打发到客厅，正在津津乐道地看着他今早从报刊亭里顺手买回来的最新杂志跟报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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