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鼠的视角:
在壶安帝国的一个小村落里,一只硕大的老鼠在恶臭而浑浊的沟渠里穿行,它的嘴里含着一颗蓝色的荧珠,一闪一闪。
当延伸进水槽的树枝轻轻刮过它的皮毛,你才会发现那乌黑淤泥下是纯净的白色,配合黑乎乎的眼睛,它灵鼠的特征这才一点点表露出来。
这只灵鼠离开了广袤的砣兰森林,也就是帝国人口中的“禁区”,已有半年之久,它沿着“禁区”与人类帝国的边界,按照命令一个一个村庄地检索。
它没有挨家挨户地检查,那样太浪费时间。它只需要在村子里逗留徘徊几日,如果灵珠忽然发光增强,它就继续停留并排查,找出使灵珠发光的人,并作上标记,如果没有什么收获,它就会马不停蹄地赶往下一个村庄。
像它这样的灵鼠,一共有四只,他们分头行动,在漫长的边际线上找寻合适的人。之所以行动者的数量这么少,不是因为人手不足,灵鼠的大家庭在那位大人的帮助下今非昔比,数量已经和流离失所时比起来多了十倍。而是因为那位大人翻箱倒柜也只找到了四颗这样的珠子。
它经过的村子,有些不久后就会被野兽突然袭击,劫掠走村庄内的一些年轻人。
可让众村民奇怪的是,大部分失踪的少年都会在一段时间后重新回到村庄,毫发无损,甚至还换上了新的衣服。村里的医生检查了他们的身体,也没有任何侵犯或虐待的痕迹。但是问起这几天的经历,他们总是一脸茫然,有些人甚至连自己被野兽掳走的过程都忘了。
只有少部分人,大多数是奴隶的孩子,再也没有回来。按照村官的话来说,这正是“奴隶”们血缘低贱,被降下天罚的最好证明。
慢慢地,灵鼠的目击报告和兽群的袭击之间的联系被一些警觉的人们发现,越来越多的村庄对这种本来少见的白色生物警觉起来,甚至展开捕杀。
它觉得有点对不起自己的同伴,自己的任务使无辜的它们受到了牵连。
现在已经有不少人类猎人在追捕它,这使它的行进越来越困难,正当它犹豫是否还要继续任务时,一只琼翼鸟忽然降临,灵鼠如释重负,他终于见到了老朋友。
但除开重逢的欣喜,更多的是完成任务的满足,这只鸟的出现意味着那位大人已经找到了要找的人。
回忆起自己出发的日子,灵鼠脑子里浮现起那静谧的令人安心的森林——从它有灵智起,这片危机四伏,弱肉强食的土地将警惕和畏惧深深地刻进了他的骨髓。
后来人类来了,他们的热水和烟火让灵鼠族无所遁形,昔日安全的洞穴变成了埋骨之地。灵鼠族在逃亡中不断减员,离开了人类的侵袭范围后,又被森林深处其他早已定居的强大野兽追杀,最后一批族人慌不择路地遁入了瘴气毒水密布的地下废墟,也意外地在那个地方邂逅了那位大人。
那位大人真有神通,灵鼠族在短短几个月里就摆脱了亡族灭种的危机。她还将自己的影响力扩张到整个驼兰森林,渐渐的,纷争减少了,厮杀减少了,一切忽然间不再令它心惊胆战,变得井井有条,许多野兽都受其开化,得其恩惠……
想到这里,它又念起那位大人的好来。
帝国的视角:
壶安帝国已经下令增强边境戒备,当然不是因为边疆蛮民那“捕风捉影”的灵鼠传说和那“耸人听闻”的小规模兽群袭击,而是为了防备更大的敌人,来自禁区内的威胁。
驻扎边境,缓慢向“禁区”开疆拓土的军队已经有好几起不同寻常的目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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