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言闻伸了个懒腰,醒了过来,不由一惊。
他向来按时睡觉,按时起床,没想到如今已是日上三竿,居然起的这般晚了。
这十余日实在是太累了。
自从从张佑清华池回来,李言闻便每日在客栈里穷尽心力,著述文章。
主题自然便是张佑的骗局。
经过十余日的打磨,一篇万余字的大论终于成型。
李言闻兴奋的站起来搓搓手。
这一篇论中,不但论述了天花的由来,以及民间的验方,更将自己在张佑清华池中的所遇所想原原本本写了下来,他本来就是心思细密之人,那日在洗浴之时,连沉在牛奶里的所谓灵药也统统捞上来辨别过了。
那根本就是一堆不值钱的药物,药理药性与天花更是八竿子打不着。
李言闻看着看着,便是越来越气。
似这等谋财害命之人,真是该遭天谴!
这世间事,便是这般的不公。
不说旁人,便是他李言闻,虽是懵懂少年,但医术高妙,宅心仁厚,可似他这等人,偏偏处处碰壁,若不是那些人念着日后弄不好还要求他来救命,多少给了几分薄面,只怕早已是碰的头破血流了。
自己与张佑的赌局乃是个死局,不死不休,死了也不能休!
自己若是不明不白的死了,那便死的太没有价值了。
一定要有人在自己身后,将张佑所为的龌龊勾当公之于众,那样自己才不算白死。
再说那张佑在整个绍兴府之中,现在也是人脉颇广,若不是个有分量之人,只怕掀不起什么浪花来。
李言闻双眉紧锁,苦苦思索,直到这时他才发现,作为正人君子,居然是如此的孤独!
李言闻想了半晌,还是一无所得,没奈何,将写好的稿子放入药袋之中,打水洗漱,看到自己的胳膊,不由皱起了眉头,红色是丘疹已然退去,出现了几个小小的水泡。
“这症状很像是天花啊!”李言闻皱了皱眉,作为郎中,李言闻对于天花的症状了如指掌,可他心里也明白,天花来势凶猛,若自己真的感染上了天花,此刻只怕早已卧床不起了。
可这几天,自己不过是有些许不适罢了。
山阴县城外,已经有天花开始流传,张佑的法子到底管用不管用,只有自己去接触了天花病人才知道。
李言闻叹了口气,学医数年年,最大的心愿就是悬壶济世。
要揭穿张佑的把戏,唯有自己以身犯险,可自己的身后事要交给谁呢?
李时珍略微洗漱后,出门去了城西的一家医馆,李言闻自回来后,便在这家医馆坐诊。
“李郎中,你来了!”
刚进这医馆,几个郎中便挤了上来,一脸的谄笑。
“嗯!”李言闻应了一声,却不多说话。
“有十余日不见李郎中了,听说你去了清华池?”
“嗯!”
“那清华池号称洗澡就可以治天花,可真是无良,也不知道会害死多少人,你说是不是。”一名姓张的郎中笑嘻嘻地说道。
“不是治,是防治!”李言闻又是忍不住一阵皱眉,这些人医术不好,心术不正,每天光想着如何攀附权贵,在李言闻眼里,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做医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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