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慈悲,血衣杀人。
牧云澈无奈叹了口气,血衣褪去,那股冲天的杀气渐渐平息,方才仿佛化身为地狱修罗的少年,此刻周身流光环绕,在耀眼光辉的笼罩之下,犹如九天之上神圣不可亵渎的谪仙。
或许也只有少女,才能让少年这般,高贵而圣洁,浑身都透着一股难得的温柔与慈悲。
“长生,回来。”
剑主的呼唤,长生剑权当没听到般,继续自主的挥砍,剑气呼啸,锋利的剑刃上吞吐出吞噬的光芒,刺眼明亮,所过之处一片焦土。
电光火石间,那柄与长生剑一般无二的宝剑所展现出来的威势,竟能在长生剑这等绝顶神兵的压制之下丝毫没有落入下风,更没有因为品阶的天壤之别,而流露出一点畏惧与衰败的迹象,甚至还有一种得逢对手的喜悦,这不得不让已然恢复清明的少年感到深深的触动。
半空之中,大气磅礴,剑意汹涌。
两剑的交锋愈演愈烈,黑袍人手持宝剑的手掌轻颤,手臂隐隐传来一阵麻木之感,这久违的感觉,不禁让黑袍眼中浮现出一抹骇然。
下一刻,周围乌云激荡,在透着一丝杀伐的隐晦之下,黑袍人反应迅疾如风,当即再一次挥舞宝剑,剑锋上吞吐出的剑势,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直接将那方空间都贯穿来。
锵锵响声之中,宝剑的威势又得到了一次提升,仿佛要做最后的挣扎那般,剑鸣声阵阵响起,犹如一道道惊雷在这茫茫大地中炸裂。
剑光迸射,只见宝剑迅猛的向前方高高在上的长生剑劈砍而去,下一刻,两剑交汇,宝剑虽剑势逼人,却还是抵挡不住长生剑连番进攻,剑身之上已然可见一股衰败的颓势出现。
见长生剑还来劲了,牧云澈眉头紧锁,大喝道:“再不回来,我就让师兄把你融了!”
这一句赤裸裸的威胁,激发了长生剑的求生欲,临了前不甘心的又狠狠的劈了一剑,便悻悻回返,瞬间出现并悬立在牧云澈的身前。
而黑袍手中的宝剑,显然没有挡住长生剑临了一击,剑身上裂痕乍现,随后带着满满的不甘,崩碎成了无数碎片,向四周飞溅了去。
“长能耐了是吧?”牧云澈向前猛踢一脚。
长生剑熟练的闪躲过去,晃动了下剑身。
看到这一幕,牧云澈嘴角气的直抽抽,顿时在心里不停告诫自己,莫生气,莫生气,人生就是一场戏,上辈子造孽才相聚,相扶相持不容易,得要格外去珍惜,生气害得是自己。
长生剑与剑主早已心意相通,得知剑主这般想,直接来到太婉清面前,晃动起了剑身。
太婉清学过通灵之术,芊芊玉手握在长生剑柄上,长生剑说了什么,她都能知晓,半年前她和牧云澈吵架,也是因为这家伙告的状。
算是她安插在牧云澈身边的第一叛徒,去过什么地方,见过谁,特别是和那个姑娘说过话,那姑娘又姓什么,住在那里,太婉清都能够很准确的第一时间从长生剑这里获知,以至于,在众多情敌中对她造成威胁的都退学了。
至于为什么退学就不得而知了。
“我们走…….”
牧云澈话还没说完,太婉清就捏着他腰间的赘肉狠拧了一下,笑吟吟问道:“造孽?”
“嘶……”牧云澈疼的直吸气,满脸堆笑着说道:“我说的是有缘……有缘才会来相聚。”
黑袍怒极:“想杀就杀,想打就打,
九公子真当我玄夜是泥捏的嚒!六个三品承魂境你打的过,三十七个一起上,你打不打的过!”
她愤怒自然是因为两人点破后的暧昧,明知道太婉清与玄夜有勾结,牧云澈还要如此袒护那个贱人!她撒个娇说走,他竟真的要走!
太婉清究竟给他下了什么**汤!
“回去告诉你们少司命,我们之间的交易就此作罢,我不要古遗迹里的东西了,你若是敢调三十七个承魂境过来,我就调太氏念初卫来,介时,万族巨擎皆至,承魂尽如蝼蚁!”太婉清拉着牧云澈的手,怒视着黑袍,无形中像是在向某人宣示着自己的领地,似乎在宣告谁要敢打身边之人的主意,她就出手灭了谁。
没有人会怀疑她是否真敢这么做。
因为她可以为了牧云澈什么都敢做。
如果说黑袍是心理扭曲的话,那她无疑就是带着浓厚**的疯子,从那个小男孩拿木剑站在她身前的那一刻起,她就已然成了疯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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