团圆饭之后,便是去各家各户拜年。幼薇想到附近走走,黄巢死活跟在她身后,别说拜年,出去走走,这么特殊的日子里,看着一个陌生男人跟她走来走去,大家少不得问两句。到时怎么介绍又是个大问题,况且怎么介绍人家都会朝不该想的方向想。
幼薇只能略过拜年这一环节,直接去王文木家。
途经紫微阁的时候,幼薇听到里面有欢声笑语,不时又传来器乐的声音。想来,长安城里那么多外地考生,他们离乡背井,孤身在外,在秦楼楚馆里过年的又怎会少?
黄巢把幼薇的脸扳过来,道:“不准看里面。”
幼薇笑道:“你还真霸道。”
其时,他们正骑在马上,黄巢不想幼薇看里面,就想驾马快走,冷不防从紫微阁里蹿出一个人,拦在马前,对着马头微微盈身道:“小女子给郎君拜年了。”
黄巢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紫微阁给他留下的印象非常不好。
马前的女子抬起头对着黄巢盈盈一笑,道:“小女子翠芝,郎君可还记得。”
翠芝穿着一件白色的狐裘,头上带着线球,球上的绒毛纤细柔软,在寒风中轻拂她墨黑的发丝。下着一条垂地长裙,衬出她高挑的身材。
她脸上的妆容恰到好处,既不浓烈,也不浅淡,整张脸如春日里的桃花一般惹人怜爱。
黄巢没有说话。
幼薇压下心头淡淡的疑惑,道:“翠芝姐,新年好。”
“两位可要到阁里坐一坐?有新编的曲子,还有最新酿的美酒,以及即将新鲜出炉的新科进士。”
翠芝是以一种笑谑的口吻说这话的,幼薇只当她是招揽客人了,于是笑着婉拒道:“我要赶着去为阿兄拜年,等有时间再来叨扰你。”
翠芝很识时务地退开几步,道:“两位慢走。”
黄巢始终没有说话,翠芝一让开,那马便迈开步子小跑起来。
翠芝站在那里,看着远去的背影,微微垂下头,悠芝从门里走出来,叹了一口气道:“进去吧。”
翠芝道:“一眼陷终身,阿姐,我也想像你一样,找到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
悠芝道:“他不会是你的终身。”
出了坊门,幼薇侧身对黄巢道:“你有没有觉得奇怪,她突然就出现在那里。”
黄巢没有说话,他早上骑马过来的时候,翠芝看到过他,虽然她那时站在阁楼上,但那身衣服黄巢不会认错。她那样突然从门里出来,只有一个解释,她一早就等在那里。
她为什么要等在那里?黄巢不想多想,因为讨厌。
作为坊正的王文木这天很忙,他要去街坊邻居那里拜年,也有很多街坊邻居到他家来拜年。
幼薇和黄巢倒也不用他招待,知道他忙,幼薇拉着陈清莲,黄巢,还有朱温,玩起了好久没有玩过的叶子牌。
说起叶子牌,幼薇会玩的有好几种,唐朝的叶子牌跟现代的略有不同,同样是分为四类,用四种花色代为春夏秋冬,上面画着万,千,百,钱等。相传是汉代开国名将韩信为排遣部下将士的乡愁,以天文历法为基准发明的。
幼薇嫌这种牌打法太简单,把现代扑克引来,用米糊做了五十二张牌,分别写好字画好花色,告诉他们怎么打。
四人玩扑克,最常见的是大小鬼做朋友,如果大小鬼被一人所抓,则这人为天炸,其他三人为朋友。
这牌最大的乐趣在于,一开始的时候谁都不知道自己的朋友是谁。所以刚开始的时候一阵乱打。有时,抓了大小鬼的人还会装模作样地说自己什么都没有,引得另外三人自相残杀。
四个人中,朱温善于揣摩人心,所以他赢得多。而陈清莲憨直,她输得多。
陈清莲毕竟一身太重,坐久了就累得慌,很快便去休息了。幼薇又换了种打法,三个人斗地主,大家玩得乐乎,不时有人拍手大叫,虽朱温这种温文的人亦不能忍,不时高叫一声,更不用说黄巢这般爽朗的人是如何大呼小叫了,惹得王文木家里的亲朋好友纷纷前来围观。
人们对这种新奇的打法很是好奇,慢慢看出门道的人便在后面喊,“这牌一定要叫地主。”或者说,“忍一忍,让他们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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