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正午,骄阳似火,烈日下的街道,隐隐蒸腾出一丝灼热的气浪。面对福伯的质问,早已是寒暑不侵的周齐却是轻轻地拭了拭有些湿润的两鬓,眼神悄然掠过场中静默如幽潭般的黑袍人,却未曾接话,似是在等待着什么。
良久,一道辨不出男女老少的声音从黑袍内幽幽传出,“我周家已从城主府收购城东边角之地,此次前来征收此处用作我周家仓库,你舞家府邸置于此地便是有罪,你舞家冥顽不灵,竟意图反抗,我周家只不过是略施惩戒,何来冒犯一说?老东西,你是等不及想躺棺材了吧!”
“既如此,那便只得做过一场了。”面对周家的咄咄逼人,福伯平静地眼神微微泛起一丝波澜,而后苍老有力的声音缓缓响起。
“果真是食古不化的老东西,你等退开,本座这便送这老东西上路。”随着福伯的话音刚落,场中的黑袍无风自动起来,随后黑袍内再次传出那道辨不出男女老少的声音。
言毕,黑袍人单手握拳,一股肉眼可见的磅礴气势凝结于其单拳之上,随后在其拳上形成一道择人欲噬的黑色幽光,只见黑色光芒转瞬间化作一条墨色蛟龙,带着摧枯拉朽的气势浩浩荡荡地冲向福伯,周围空间好似被波及到一般,天空竟变得有些忽明忽暗起来;面对此等情形,福伯依旧不慌不忙,只是用颤巍巍的右手缓缓地举起那如同山中枯柴般的拐杖,向着前方呼啸而来的墨色蛟龙轻轻点去,不到一个呼吸的时间,枯柴般的拐杖点在了墨色蛟龙狰狞的龙头上,原本不过是拟物化形所成的蛟龙竟如同有灵性般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而后在众人眼中若冰雪消融般分崩离析,消散在天地间,如同只是赶走了一只扰人的臭虫般轻松惬意,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福伯缓缓地收回拐杖,依然平静地站在原地,未曾言语,花白的两鬓处,却是微微沁出一丝汗水。
黑袍人一击无果之后并未再次进攻,只是静静的悬浮于虚空之中,让人不明就里,现场陷入了一片沉寂,却处处透着压抑之感,让人有些喘不过气来。片刻,黑袍人似是忍受不住这般气氛,身形陡然变得模糊起来,见此情景,福伯似是心有所感,举起拐杖向身后虚空缓缓点出,只见空间仿若平静湖水落入石子般,圈起层层涟漪,随后一道有形无质的气浪朝四周翻涌而出,竟让这黑岩铺筑的路面裂开一道长长的口子,福伯似是抵御不住这股冲击般,后退了几步才站稳身形,气息也变得有些紊乱起来。
“想不到舞家这种破落户竟还有先天境界的老狗当奴才,不过,老狗你似乎已经驾驭不了先天境应有的实力了啊。”随着气浪的散去,那道不男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黑袍人的身影缓缓浮现在福伯身后,“老狗,都一把年纪了,憋着淤血是想急着去投胎?”黑袍人戏虐般的话音刚落,一抹殷红自福伯嘴角滑落,福伯单手拄拐,另一只手捂住心口处,喘了几口粗气,随后一大口黑色淤血喷涌而出,细看之下,竟夹杂着些许内脏碎块。
“福伯,”这时,远处传来一道熟悉的略带稚嫩的声音,却是刚回到城中的舞天邪。面对此等情形,舞天邪飞速地奔至福伯身旁,一手搀扶着老人虚弱的身体,一手轻轻拍打着老人的背部,“福伯,您还好吧,到底出了什么事?”舞天邪强压住心中熊熊燃起的怒火,轻声问道。
“少主,您平安回来就好,多谢少主关心,老奴并无大碍,年纪大了,跟人动起手来老毛病就犯了,咳咳。”福伯用满是慈爱的眼光看着舞天邪,语气带着一丝虚弱,却依旧祥和地回答着,而后便将周家的来意道明。
舞天邪轻点着头,同时将福伯扶坐在门口台阶上,随后走到黑袍人身前,“周家来意我已知晓,既如此,可否容我将家中收拾妥当?”商量的语气却透着无比的坚定。
“破落户,我想你还没弄清楚形势吧,”飞扬跋扈的声音传入舞天邪的耳内,正是周子期,“此地既已归我周家所有,那这上面的一草一木自然都是我周家财物,就不劳你来收拾了,当然,你若跪地乞求,少爷我或许会大发慈悲让你来当个扫地小厮的。”对于周子期的话语,黑袍人似是默许一般并未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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