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六章 极光号的炮声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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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14年4月3日,红军第1装甲团的一百余辆12乙中型坦克作为红军第6步兵师的先导,连续突破了由8个师,十五万白军组成的四道防线,率先攻入莫斯科,将红旗插上了克里姆林宫。该团次日即被托洛茨基被授予“近卫莫斯科第一装甲团”称号,这个装甲团也成为了后世苏联红军中第一只近卫部队。

    莫斯科的解放,标志着龟缩在圣彼得堡的沙俄皇帝和仍然属于白区的乌克兰,白俄罗斯等地之间的联系彻底被斩断,而乌克兰又是俄国的粮食主产区,圣彼得堡的非农业人口本来就超过了数百万,附近的农村根本无法供应这么多粮食。而沙俄自然不会和后世的苏联一样玩平均分配,反倒是贵族们开始大发国难财,大肆囤积粮食,丝毫没有考虑过摇摇欲坠的俄罗斯帝国罗曼诺夫王朝还有几天阳寿,时间进入五月,那些养尊处优的爵士们开始了最后的疯狂:圣彼得堡的一个4。5公斤黑面包从10戈比涨价到20,30戈比,甚至被炒到了50戈比,这让原本可以过上体面生活的小资现在连温饱都成问题,而卖一把子力气的劳苦大众则几乎挣扎在死亡线上,只好铤而走险去抢面包店,这几乎是把贵族以外的所有人都推向了红军。

    从5月底开始,圣彼得堡以及周边地区陆续爆发了千人规模的“面包骚动”,不仅如此,圣彼得堡这座工业城市的工厂开工率几乎在几天之内降低到了不足5%,几个主要的军工厂甚至是0开工率,前线的弹药储备也开始急剧减少……如果非要找个例子来说明现在沙皇的窘境的话,或许和1907年初的旧日本当局差不离吧!总之,现在的圣彼得堡已经失去了最基本的秩序,即使沙皇下令进入军管状态,背着莫辛纳甘的白军代替了曾经在街上耀武扬威的条条,然而街面上的混乱却没有任何好转下来的迹象……

    保尔拿着一根从黄包车上拆下来的车把子,随着前面那些饿红了眼的工友对着面包店冲去。

    “里面是面包,面包,拿到面包……”三四天没有吃东西的保尔心中只有这一个念头,甚至驱使着他战胜了对死亡的恐惧,而一个星期以前的保尔,对街上的零星枪声都感到非常恐惧,现在,耳畔夺人性命的枪声都被大脑自动过滤掉了。

    水连珠已经打空了子弹,衣衫褴褛的饥民却并没有被柜台前面的五具不断失血的人体所震慑,反倒是嚎叫着冲了上来。几个伯爵家的狗腿子几乎被人流给踩在了地上,很快,一个饥民飞奔着抱出了一大串面包,保尔也跟着冲了进去,从仓库里的地上夺取了一条硬邦邦的黑面包,随后飞奔着跑向一个水龙头,开始就着自来水狼吞虎咽起来----保尔不止一次看到抢到黑面包的可怜人噎死在街上。

    “这木屑,真绵软啊……”或许是长时间饥饿的缘故,原本硬的可以拿来杀人的黑面包却被保尔的门牙轻而易举的切开了。想着想着,保尔忽然觉得喉中一梗,连忙把嘴凑上了充满铁锈味道的水龙头。冰冷刺骨的凉水马上就把那块面团送入了食道。

    不知过了多久,保尔总算啃掉了一小段面包,骗过了自己的肚子,只见不少工人缓缓的走出了面包店,向大街的另一端跑去。远处,又传来了刺耳的枪声,而且不是一声,是排枪!刚刚脱离饥饿状态的保尔脑子一热,左手提着没吃完的黑面包,右手拿着车把子跟着人流冲了出去。

    保尔一只脚刚刚踏过门槛,就见到远处爆发了枪战。流弹斜着打破了墙壁,石屑飞溅在保尔的脸上,这让他不得不缩回了面包店。或许是由于身体或许疲惫,没过几分钟,保尔就在面包店后面的仓库里睡着了……

    6月16日,圣彼得堡几乎成了一座死城,黑面包取代了卢布成为通用货币,原本浑然一体的这座特大城市现在却分成了近百个街垒。不少贵族甚至包括沙皇都已经开始准备逃跑的事宜。在六个月以前,逃跑是非常容易的,只要等到圣彼得堡到汉堡或者伦敦,柯尼斯堡的定期邮轮到港就行了,可是自从5月以来,码头上的工人已经全部停止了工作,投入到热火朝天的“面包骚动”中去。于是,找到船只就成了一个大麻烦。不过,根据冬宫里传出来的小道消息,沙皇打算带着一批官员和贵族在下个月秘密登上“极光”号巡洋舰以及另外3艘驱逐舰,至于要去哪里就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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