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夜,苍兰城郊的一间客栈里走进来一位行色匆匆的妇人,她衣着体面,牵着一位七八岁的小公子。那小公子腰间还配着一枚白玉的李花玉佩,小二是个有眼力见的,赶忙招呼道:“哟客官!快坐下歇歇,淋湿了都!您是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那妇人却紧闭着嘴不肯说话,脸色突然变得惨白。只听得一声马嘶,闯进来一队气势汹汹的人马,重重把小二踢到一旁。那小二直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震碎了,他强撑着爬将起来,却见店中已空无一人,只留下一片狼藉。
这几日会京苍兰二州至西凉前线都在经历短暂的阴雨天气。
李若成抹了把脸上的雨水,蹭掉了些污泥和血迹,露出那张英俊而傲慢的脸。西凉人不好打,卡尔喜欢拉长战线,硬拖着神策军死耗。七月的天热得人疲惫不堪,更别提连续鏖战近九天的士兵们。如果不是今日这场急雨,他们可能撑不过明天。
“闻哥,能探清楚卡尔在什么位置吗?”李若成问副将领闻行度。
闻行度就地取材,蹲下用手指划开沙地,简易地画出了地形图:“不出意外的话,卡尔目前在这。”闻行度指着神策军营地前方五十里的位置道。
李若成也蹲下来,皱了皱眉问:“那要是出意外呢?”
“卡尔惯用分队突袭前后夹击的招数,很难说他是不是已经埋伏了一队人马在后方。已经将近十天了,如果卡尔真的这么做了,那么他们现在离我们不过十里路。”闻行度在神策军营后方十分近的位置画了一个叉,“就目前的情况来看,卡尔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如果他真的选用前后夹击的方式,我们几乎没有任何出路。”
李若成沉默了,密集的雨点重重打在他压低了的眉眼间。
京地同样在下着雨,雨点打湿了和仪殿中新进的芭蕉叶盆景。
“呵!”和仪殿中,一个男人□□着上身跪趴在地上,如缎面一般的乌发遮住了他的脸。红色的、打着旋儿的鞭痕布满了他的整个背脊。男人的低沉压抑的□□中饱含着深深的痛苦,在李羡安停止鞭打的间隙,他的喘息伴随着不时的轻嘶声。
李羡安把鞭子扔到他身上,意味着今晚结束了。她挽了挽松散汗湿的头发,这个动作露出了她纤细如皓月的脖颈和手臂。很难想象,这样一位美丽的少女鞭打起人来的癫狂状态,她甚至可以随意就将一个成年男子打得半死不活。
男人迟缓地穿上衣服,束好发,爬起来。他是李景仁的暗卫之一:“殿下,属下明日当值。”言下之意是明天不能到和仪殿来。
“跟陛下请示。”李羡安没同意。
年轻男人皱了皱眉,隐忍地咬了咬牙,忍不住问:“殿下,为什么非得是我?”
“你叫得好听。”李羡安面无表情地说。
暗卫走后,李羡安绕到外殿见依然在等候的王明容。他杯里的茶已经凉透了。李羡安嗤笑一声:“夜深了,驸马请回吧。”
“殿下五次三番如此待客,是要给臣一个下马威?”王明容开口道。
李羡安转回身看他:“既然驸马开了口,那我就开门见山。驸马做到户部尚书属实不易,所以更要爱惜羽毛。成亲之后,我希望驸马摆正自己的位置,不该说的做的,不要多事。如若我在陛下那里听到什么流言蜚语——驸马要记住,我是君你是臣,我一句话就能让你做回国子司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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