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两人都知道,这样的举动是一次冒险——前些年的各种事情之后,别说是皇上了,就是各位皇子之间,也对“奇人异士”这个词汇有了阴影,哪怕那些事都是他们自找的。
想起这些,苏晓星也会在心里暗自吐槽:论一个康师傅这样的皇帝父亲,能把他的儿子们逼到什么地步——老大和老二那一摊有关魇镇的事情就不提了,我们的四爷呢,来日也是个修仙求佛炼金丹的主;再往下,像张明德这样的“神仙”一开口,八阿哥的前程就没了一半;就连日后人在西北的十四,还要找个相面之人来看看自己的“前程”……
如果这些操作不是因为夺嫡压力过大而引发的心理问题的话,那就只能说一句“封建迷信害死人”了。
所以,就算苏晓星是真的“未卜先知”,她也不能把这位“先生”搞成化外高人那样的形象。要在保持神秘性的同时避免那些人的过分警惕,是挺不好办的一件事。
可是话都说出口了,为了自己心里那个隐隐约约的理想,也是要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的。
在苏晓星绞尽脑汁为这位并不存在的“先生”塑造人设时,朝中正好又出了件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的事。
今年开年的时候,这案子就被捅出来了——科举舞弊,是八股取士几百年一直在禁止,却一直没能禁个彻底的事情。
而这一次的舞弊案,还因为牵扯到了意料之外的人而变得扑朔迷离:有个考中的举子周启,经查,是买通了誊录试卷的官吏后,花钱请的代笔。
只是如此的话,尚且不会祸及到旁人,但他的家境一抖出来,就使那些警觉性极高的朝中人精们,不得不开始联想了。
这个周启的爹周三,曾是某位身居要职的官员家中的包衣;而这位官员的名字,众人也并不陌生。
前任步军统领托合齐。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这八个字,在这一刻体现得淋漓尽致——托合齐本人已经在今年万寿节前就病死狱中,更是作为钦定的“罪大恶极之人”而被挫骨扬灰不得收葬;但就在几乎同一时刻,他名下的奴才还能在遥远的顺天府肆意横行,花钱舞弊……
这样的事情,无论何时都显得触目惊心。
不过也正是这件事,给苏晓星带来了一个绝佳的思路。
“今天怎么不看史书,改看《诗经》了?”依旧是看上去毫无意义的闲聊,但无论是问话的胤祥还是看书的苏晓星,心里都是同样的感触:这一天终究还是来了。
今天之后,将会有一个不知从何处而来的无名之辈,参与进这场夺嫡之争。
“在想一个好听点的落款名字。”苏晓星顺手拿出了压在桌面几本书下的信纸:“我想说的大概就是这些,您先瞅瞅。”
信纸上所写的东西,看似是对这个案子的借题发挥,实则是苏晓星总结了之后许多事,得出的经验教训——如果就从现在开始,说不定四爷被一黑几百年的风评还有的救。
什么吕四娘啊血滴子啊这样的故事,能少一点自然是最好,那样的话,即将发生在新朝的改革说不定也可以深入一下;改革深入一下,也许对外的战争和交流就会走上另一条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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