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卫家庄一众前辈好汉,如五叔七叔一班老兄弟,眼看着卫家庄一日一日强盛起来,心下无限欢喜。满口直赞当初大哥有眼光,有魄力,寻得这方宝地,使各人于乱世保有富足,如今早不是当年景况啦,方圆数百里,这卫家庄的名声最好。
这日,一众老兄弟相约汇到村寨城墙上,指指点点正自高兴。
五叔道:“老七,你看当初大哥怎的就选上这一处宝地,这件事情若是教我来做,便是想不出来。”
七叔手抚长髯道:“五哥,这也是经历久了,是历练下来的经验本事。可不是说能做,就做得出来的。”
五叔道:“七弟,你看大哥选的好不假,但这后来发展,却是恒儿的眼光呢。”
七叔道:“五哥,依我看,这后辈的教育上,却是顶极重要的。总算这一世的好汉,怎及得代代好汉?”
五叔道:“这话却说得极好。卫家庄的风范,却要依赖一代代好汉相传下去,一代也不能弱了。”
卫恒陪着各位长辈,见他谈笑间兴致如此,接口道:“恒儿哪有甚么?这点所谓的功夫,还不是得益于五叔七叔各位长辈,自小费心劳神的教导?”
五叔七叔见说,心头更加欢喜。
卫恒趁机道:“这些年头,我在外头各处闲逛,庄内庄外,家内家外,哪一样不是各位长辈挑起的重担。有时我一走经年,回来还是一样的好。”
长辈见他这样说,倒是有点不大自在了,老脸上竟然现出那些小姑娘的扭捏之态。
五叔道:“我等老朽,哪有甚么功劳。一不能出力,二不能外出闯荡,老喽,没甚出息啦。恒儿在外见的世面极广,这次回来兴起商道,益处着实极大。”
卫恒道:“各位长辈在这里,却是我卫恒的心头依靠。再在外面跑动,心里也是安定的。”
他又接口道:“说起兴商道,也是我上次平那蛇岛水匪,有了经历,一时想起的念头。这世道,外面变化得极快,卫家庄不能落后,须得及时有应对的策略,才有奔头。”
五叔七叔兴致大起,齐声道:“恒儿,又有甚么好主意,再说出来听听,也让我等老朽多长些见识,不致无形之中已成了古董!”
卫恒见各位长辈高兴,笑道:“便请各位老长辈在这高墙上吹风,听那些话头?”
五叔七叔等老兄弟一起大笑道:“说得是,回大厅说罢!”
待回得厅内,卫恒早早叫家人准备的酒菜,此时已然端上桌来。因家中有客人,小娟回家帮忙,华生也一同随来,乐哈哈的,拿个大大的红漆托盘,临时充作上菜的小厮。
众人吃得高兴,正在兴头之上,一迭声催促卫恒,将那寨墙上说的话头,一齐说得完整,说是借借光,凭藉卫恒的口,看看外面有些甚新鲜物事,好让各位长辈开开眼界。
卫恒道:“各位长辈,各位兄弟,我也无甚好说。只是思谋庄上前后这许多年来,本就是随着外面的世事,悄悄在起变化。
“自从爹爹主持兴建这庄开始,前后算起来,已经作了三次修整,统共也算建了四次。每逢复修一次,便是庄内发展之时。较之初建,投奔之人渐渐多起来,至今人口已是当时三倍,庄内面积也扩了四倍有余。
“庄内人数多,土地房屋也多,消耗自然也多。表面看来,人数成倍增长,庄内不弱反强,建一次强一次,富一次。可是此理?”
众人不住点头,赞叹道:“这话却是一点假不了。现时的富裕,较之初建,也是大大不一样。”
卫恒道:“庄内变化之际,不丢一户,不忘一人,不失一畜,不荒一地,不疏一技。值此乱世,有这等好事,想来也是奇迹。”
回想过去,五叔望向七叔,深有感触:“你父亲当初建庄,是在平地上起土,那时节此地空旷荒野,地无一垄,房无一间,路无一丈,渠无一段,我等老朽追随而来,全赖大哥仗义疏财,悉数拿出走镖时拼着性命挣来的银两,支付匠人,还有初来此地兄弟生活的一应费用。将及一年,此地才有些模样,田间地头,才有些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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