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镇山翁假作斯文相 耕田郎实显粗鲁心-第2/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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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笛声,激越悠扬,声音该高的高,该低的低,该的长,该短的短,该转折的转折,该渐渐高起的,就渐渐高起。那笛声在这荒无人烟的山谷里,是如此美妙动听,好象专门为大家准备的小夜曲。

    那笛声极是美妙。听了这乐曲,如同在跟着它去神游。你看,一会它要带你看大江大河,一会要带你上高山上险峰,一会又带你小心地溜过羊肠小道,或是领你穿过窄窄的小巷,一会那声音如诉如泣,象是向你倾吐心声,一会声音又突然高起,洋洋洒洒,或大风大浪一般,极宏阔的气派。

    大家不由自主停下脚步,跟着那声音,听得摇头摆尾,享受无限。

    有人想这声音来源,是放牛的?不对,此地远离人烟,谁还放到这里。是打柴的?也不对,哪能挑得这么远的路?又或是走道的?哪有走道的吹得如此气定神闲,悠然自得?

    众人正自狐疑,卫恒警觉地拿眼睛朝两位弟子、沈金富等人一瞟。众人会意,各各拽定面前的牲畜,安静听着,看他要耍甚怪!

    只听那声音,这会越来越低,越来越远,好象是要到世界的那一尽头去了。忽然又如潮水般,盖天而来。好象吹那笛的人,马上就在眼前。

    众人一听,那声音就在头顶一般,猛然吃了一惊,一起拿眼顺着声音的方向,向上望去。果见远远一座大山石上,立着一人,一身的大白袍,头上梳着一个发髻,露着个大脸盘,朝左手微微侧着,双手持笛,眼前的万事万物,好似与他毫无关系。他只管吹着长笛。脸上的长髯,笛上的长穗,白袍的下摆,随着山风飘拂。

    这人忘情地吹着那杆长笛,抑扬顿挫,绵绵不断。众人不知他是何时来的,也不知他怎样上到那般高岩,更不知接下来他要做些甚么。

    那人吹了半日,好象对下面这队村民视而不见。忽然,笛声急速提高,从低声向高声极快地转换。刚才还是呜呜咽咽,现时却飙声到极高处,好象要刺破人的耳膜。众人正要捂耳朵,那声音却嘎然而止,极似有一物被人从低处,用巨大的力道抛向云端去了。

    还未待众人回过劲来,队伍的一头一尾便被粗大木头塞住,长长的队伍被卡在当地,向前不得进,向后不得退,也动不得。此时众人所处的位置,是一段急坡,左面是山高坡陡,右端侧是一片飞岩翘角,无路可通。看来这也是山匪精心选好的。

    笛声突然一歇,如同断了一般。忽啦啦涌出一伙壮汉,脸上都用黑布蒙着,黑巾黑衣黑带,连鞋袜也是深色的。两只眼睛露在外面,那股凶巴巴的气焰,似要喷在人的身上脸上。

    “要性命的,还不快滚!”内中一汉怒喝一声。

    那些老实巴交的山民,平时虽然还有一点小小的狡黠,一辈子只要门口与人争这一亩三分地的蝇头小利,说起来都可以是拍着胸脯不怕事的,眼前突然出的这种状况何时见过?虽然事先有交待,但此时猝然相遇,心内却是慌慌的,无法平静下来。

    此时此刻,山民们不由自主的护紧了自己的牲畜和货物,大气也不敢出一声。除了骡马的喘息声,四周一瞬之间就静了下来。空气和时间好象都停止了。

    一见此景,瞿杰同和陈六立时移动到前后两端,卫恒在队伍的中间一动不动。沈金富一看他自始自终,没有出现一丝心慌的神色,心里便好象吃了定心丸。不知不觉中,将身体慢慢靠近那头健骡,伸手可及的地方,藏着他日常用的铁扁担。

    “识相的,赶上骡马跟我们上山。”壮汉那边又吼将起来,这次是数人一起发声,边上的人帮着喊叫起来。吹长笛的白袍汉,依旧立在高岩之上,冷冷地注视着下面的人群。

    看看众人无一人牵动牲畜,也无一人回答,前面一排大汉便气势汹汹,持枪抡刀冲向队伍。瞿杰同与陈六首当其冲,二人虎视黑衣汉,不避不让,挡在队伍的两端。在卫家庄学艺已近三年,只有瞿杰同随卫恒走过一趟,算是历过事的。陈六至今未出卫家庄。二人正想趁此机会,于实战中检验所学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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