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恒二人跟随陈源,自地道绕至山后,推开一扇石照壁,眼前美景顿时亮煞人眼。若不是蛇岛聚了一股悍匪,却不是一处人人羡慕的世外桃园?
正自诧异间,陈源道:“好汉请看:我这地道做得隐秘,至今无人知晓。一是老朽身份不引人注意,只知一个怪老头,住在一个怪地方,都不愿来此,谁还会想到我这草庐之中,隐藏一个长长的地道。
“二者是我这地道出口,在后山一块突出的悬崖之上,谁也不会想到这半空中会有一个地道口,除非他是一只大鸟,能够飞到空中去看,不然任谁也不能发觉。”
卫恒想他陈源,孤身一人潜入此地,察地形,筑小屋,掘地道,隐居二十余年,端的十分难得。以其坚忍、重情、智谋、侠义,堪称义士。心中不由得敬他三分。
三人站在石窗前,就于这后山悬崖上观察蛇岛动静。从此处去看蛇岛,较之昨日在苏一网处看蛇岛,不知胜过多少倍。你看,此地居高临下,整个蛇岛如同就在自己的下巴底下,房屋布局,人员来住,水匪操练,全都是一清二楚。如果不是距离较远,上面人脸也能看得真真切切。
卫恒道:“晚辈此来蛇岛,只为剿灭此匪,想不到老伯将此事早早做好,真正叫人高兴。”
陈源道:“如若能助好汉一二,只要对剿匪有利,老朽这么多年的准备,也是适得其所,心中的这般畅快,用言语也说不出来。”
卫恒就在石窗前铺开一块绵纸,取出专用的墨块来,在纸上先标了南北方位,将蛇岛形状地貌一一画上。遇到特别需要注意的,还用字在图上作了注解。
陈源道:“好汉,蛇岛的北部,便是一望无际的水面,动手之际千万不要让他从这里跑了。”
卫恒点头:“老伯所言有理。照这地形来看,东南西三面抵岸,往岸上跑还好解决他。这只大手掌的掌心位置,但是它的核心。五根指头绝不可同时动起来。苏一网的长岛蛇太多,夜间上去极其不利;曹一钩的弯岛过于陡狭,上去了,遇水匪反扑,只怕守它不住。其余三处,所对水面辽阔,渡过水面又成总题。”
卫恒对着蛇岛反复琢磨,如何拿下它来,还真不是一件易事。
玉琳道:“恒哥,擒贼擒王,就打它‘掌心’如何?”
卫恒道:“好倒是好,只怕伤它不着,她自然就会发动五处匪众围攻,万一不利,到时想撤恐怕都难了。”
陈源道:“想要一时破它,必是极难,不然老朽绝不会在此苦守许多年。”
卫恒道:“如要攻它掌心处,须得出其不意,速战速决方好。定要趁水匪尚未反应过来,就将它拿下。如此,则蛇岛匪众群龙无首,首尾不相顾。再者,水匪中本领大的首领,就在掌心处,先拿下此地,一众小匪必然心下惊骇,无胆量再战,要么顽抗被除,要么降了活命。除此无它路可选。”
玉琳道:“也要设想坏处。偌若拿‘掌心’不下,其余五路匪众必然蜂拥而至,里外受敌,极是不妙。”
卫恒道:“攻这蛇岛的人手,功夫俱要一等一的精悍,动起手来,与其缠斗便是不利。须得狠下杀招,三五下便要拿他一人方可。”
当下从卫家庄选了一十三人,从长乐村选了三人,定好人数,各取了长处,以及各人长处所用,俱都想得全了。
接下来,便是渡水的地点和用具。
陈源道:“好汉,若要出其不意,须在水匪料想不到的位置进岛,白天不行,须得晚间。这个所在,老朽已有地点,但须再探好。这件交给老朽便行。”
想了一想,再道:“渡水的用具,无非是木船一类。”
卫恒道:“木船不可,造船的时间长,用料讲究,动静也大,不利隐蔽。这边还未准备妥当,那边早得了消息,如同是要他作好准备,大大不利。”
玉琳道:“老伯,此处可有南竹?”
陈源道:“这个不难,离此地数里便有大竹林,最大的老竹有汤盆粗细,四五丈长。再者,竹林深处也静幽,在那里藏些人,外人肯定不知。”
玉琳道:“这便甚好。”转向卫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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