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回 寻衅滋事祸端肇始 拔乱反正清源正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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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列位看官,世事虽反复,理同一辙间;动荡有根源,情字牵千年。除恶不尽,死灰得燃。

    歹人啸集山寨,恃强凌弱,刀头舔血,习惯了大块肉大碗酒,只要今日酒管醉,哪管明日缸无米。如此生活之人,怎耐烦得寻常正经营生。饶是你慈悲为怀,容纳劝度,也是不济事。想那强人心性大多已是坏了,一时难以回转。

    依据常理,老虎刺本也是苦难出身,本该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本份过活,求取一家温饱,如此最是相宜。奈何他自幼少人教育,只喜与那坏人厮混,一步步走来,最终成了强梁。

    当初归附龙二拐匪帮劫掠善民,本该被卫恒废除武功,放逐穷壤,任其自生自灭,只不扰民,也能善终。偏他记不住教训,不珍惜重新做人的机会,平坦大路不走,定要往那枪林箭雨的生死胡同里钻。

    话说那老虎刺不思悔改,照旧做了刀头舔血的营生。因腹饥无钱,吃饭闹事,被一帮泼皮当作了作恶的虎皮,拉进了贼窝。

    这一日为虎作怅,随同一众泼皮无赖,闯进村民家中滋扰作恶。

    看素梅躲在角落瑟瑟发抖,听那帮歹人肆无忌惮地起哄喧闹,未有丝毫同情之心,反倒撩拨起恶毒心性,斜眼扫去,象是未有过的满足之感充溢胸间。

    青面泼皮凑近来,讨好地怪笑着:“大哥,瞧这妹子,如何?”

    老虎刺装作不以为然,一吊一耷,拉下眉头道:“有甚好?”

    青面朝众泼皮喊道:“哥几个,大哥初来,我等正愁进献之礼,不如将这小娘们带回,”停一停,又朝素梅阴阳怪气道:“做我们大嫂如何?”

    众泼皮齐声起哄道:“大嫂!大嫂!……”七手八脚便去拉扯,素梅吓得面无血色,死抱着两腿,如一团刺猬紧缩在一处。

    青面道:“既是大嫂,当有大嫂的待遇,”他转向一把藤椅吩咐道:

    “这便是暖轿了。”

    众人会意,早有小厮跑出外面,找出两根长长的竹竿,再找出来几截麻绳,一齐进到屋内,将那竹竿穿过藤椅脚绑定了,再去扯素梅。

    素梅土青着脸,只管拼命挣扎,拼死不从。但一弱女子,如何能抵敌如狼似虎的众汉?被他扯手扯脚,拽出角落。素梅心如死灰,张口向一人手腕咬去。

    被咬之人杀猪似叫嚷起来,旁边一人迅疾一掌拍来,这一掌来得凶狠,素梅立时嘴吐鲜血,随即半边脸肿胀起来。一怔之间,早被众人抬上藤椅,按定绑个结实。

    青面哈哈大笑,喝道:“哥几个,起轿喽!”

    众人见素梅不停哭喊,拾起一块破布塞住嘴,又用黑布将眼睛蒙住,抬起就走。

    刚走过约莫三里地,不提防斜刺里从坡上跳出一汉,照着抬“轿”泼皮抡起扁担就打,早将那汉抡得皮绽肉出,来不及嚎叫一声,已然一头栽向地面。

    这迅雷不及掩耳的一击,似将众人打醒,一起围拢来。

    青面大骇,定睛一看恶狠狠指道:“大哥,上次将哥几个打伤,就是这厮!”

    原来正是素梅哥哥二狗。

    虽数日未见泼皮上门闹事,心里到底不能全然放心,当日进山只在近处山口打柴,其实未敢走远。

    一担柴未完,果然见到邻居奔来,上气不接下气地直叫:“二狗哥,出大事啦,梅姐要被他们抓去枫树嘴!”

    二狗一听,即时双目喷火,操起柴担,捡条近路飞奔而来,正好堵上。

    “青皮兽!爷爷不打死你,下次还要害人!”二狗一边抡柴担打翻泼皮,一边怒骂不住。

    原来那为首的青面泼皮在当地被唤作“青皮兽”,看来也是众人看他作恶为害多了,恨他不过。

    看二狗来得势凶力沉,早吓得退到“老虎刺”的身后。本就无赖的老虎刺,此际见众人惧怕,四散避开,他倒是正有了显摆的好机会。

    只见他,动也不动立在当地,冷冷地看着二狗象头暴怒的牯牛,铆足了力气,左一抡,右一抡,在那里发狠拼命,一路径直奔往素梅所在的位置。

    冷不丁看到一汉立在那里,不惊也不慌,不躲也不闪,两下距离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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