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粹宫的宫女将话原封不动的递到了主子耳中。
安贵妃摆弄花木的手倏然一紧,只差折断修长的玳瑁。
不止她在琢磨太子的话,回昭宁宫的路上,沈棠也在反复思量。
皇后倚坐在软榻,听沈棠叙述完海棠苑的始末,问她,“棠棠,你可想出蹊跷的地方来?”
沈棠小心翼翼地抬头,“姨母,傅明珠是不是被人当枪使了?”
皇后缓缓点头,面色有些凝重,“那狸奴体型尚小,不到会自个爬树的月份。傅家那丫头羊质虎皮,虚有其表,不会有这般重的心思。长宁真出了岔子,太后一要寻出猫主问罪,二则迁怒在场之人。安贵妃平日里跋扈自恣,却不会做出这等损人不利己的事。背后,定还有他人……”
一时之间,无法确定这人是谁。
沈棠脊背冷汗沁沁,心中惊惧不已。
她知晓宫中波云诡谲,人心险恶,原以为自个重活一世占尽先机,不想复杂多端的算计竟是防不胜防。
她绞尽脑汁回想,前世,长宁也曾旧疾病发作,只不过比这一世,整整晚了三年。
沈棠脑中渐渐浮现一个念头,
“姨母,棠棠想求您一件事……”
经海棠苑一事,长宁便病倒了。
所谓病来如山倒,这位郡主自小体弱多病,命途多舛,几次三番徘徊生死,太后曾命人四处寻访,终得一高人指点,唯一破解之法需在及笄前常伴青灯古佛,此后太后带着长宁终日吃斋念佛,以求佛祖保佑。
上月,长宁及笄,又恰逢太后即将寿诞,圣上大病初愈,亲自迎二人回宫。
醇亲王唯一的血脉,便是连当朝的金枝玉叶也不及她娇贵。
傅明珠害长宁落水一事,彻底触了太后的逆鳞。
寿康宫内,太后凤颜大怒,当着群妃的面斥宣平侯府教女无方,仗着皇家的恩宠胡作非为。
安贵妃差些没搅烂手中的帕子,面上还得摆出温良恭顺的模样,聆听太后教诲。
太医署亦是叫苦不迭,长宁旧疾发作,须一味药材入方,可此物稀有,一时半会压根寻不出。
太后急得口疮发作,一时哭闹,一时口中又念着长宁若有个三长两短,她也不活了。
圣上焦头烂额,当即下旨,救不活郡主,便摘了这群庸医的脑袋!
安贵妃自不会放过这将功补过的好时机,当着圣上与太后的面信誓旦旦,揽下了寻药的差事。
女子的襦裙,层层叠叠堆起,一双软绵无力的小手推拒在男人宽阔的胸膛,水波潋滟的眸似要滴出水来。
“不……不要在这里……求求你……”
将碍事的奏折扫到地上,男人将她抵在书案,额头渗出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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