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王家府宅依旧是喜气洋洋,每个人脸上都是肉眼可见的兴奋,听着下人们小声谈论说新夫人真的有福气,一嫁过来少爷身体明显好转了,林溪和师父沉默不语,跟着引路的小丫鬟穿过弯弯绕绕的回廊来到喜房。
大红色的灯笼挂在屋檐,桌子上摆着瓜果盘和燃尽的龙凤喜烛,房间内不怎么通风,屋内萦绕的一股药味。面色苍白的青年靠坐在里间的床榻上,身上还盖着红色的喜被。
好像冲喜真的有用一样,林溪暗自打量着昨天婚礼上匆匆见过的新郎官,常年缠绵病榻导致青年脸颊凹陷,因为持续咳嗽而佝偻着身子,和林溪的视线对上还会轻轻微笑。而站在床首的新妇,看起来是个端庄温柔的女子,她眼眶有些红肿,面色有点憔悴,昨晚可能没有休息好,眼下有点青灰。她偶尔给苍白的青年拍背顺气,不时抬起手帕给青年擦擦额头的汗,神色缱绻。夫妇两人偶尔对视,青年也很是温柔地笑。
林溪心想,看起来新娘子并不是被迫冲喜的,于是收回视线,摆好脉枕,乖巧的站在师父身旁。自到了新房外,虚淮长老的面色一直很严肃,林溪也不敢多问。
虚淮长老静静号脉,房间内一时鸦雀无声,时间悄悄流逝虚淮长老的眉头紧紧皱着,王家夫妇从一开始的欣喜如今也紧张了起来,新夫人攥紧绣帕紧张地看着虚淮长老,而只有病人自己好像不怎么在意的样子。
而虚淮长老的眼中,青年明明笼罩在死气里,却有金色的生命力源源不断地注入心脏,看来王家夫妇终是走上了歧途。虚淮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收回手。
“道长?究竟如何了?”王夫人忍不住上前询问。
“公子的脉象虚浮空洞,藏头露尾,是真元亏虚,根基已伤。”
“所以呢,还能治么?”王夫人焦急地追问,“如果只是亏虚,什么药材都可以,不是只要补齐了就行么?”
“敢问夫人,我来之前真的什么都没做过么?”虚淮长老深深的看着王夫人。
王夫人晃了一下神,没有说话。
“还请闲杂人等退出房间吧,”虚淮长老突然道。
众人一愣,“还站着干嘛,都退下!”王老爷突然面色凝重,等下人都退出房间后稍微缓和一点语气对着面色焦灼的儿媳道,“庭芳啊,厨房的药快煎好了,你去看看吧。”
新妇赵庭芳站在床榻边看着丈夫,想要说些什么又被丈夫的咳嗽声打断,在夫君的眼神示意下忍了下来,行了一个礼便出去了。
“根据令公子的脉象,”虚淮长老斟酌用词“他的身体应该很早之前就不堪重负了,能坚持这么久可见二位用心良苦。”
“但是,他的寿数早该尽了。所以,二位在我来此之前做了什么还不打算说一说吗?”虚淮长老目光严肃地看着王家夫妇。牵命引,顾名思义,用一个人的生命为代价强行牵命,为另一个人延长寿数,从此法有悖伦常,不合天理,是早已被各门派禁止修习的禁术。而近年,已经很久没听说过有邪修冒头。
王家夫妇居然有本事弄到牵命引,而既是如此,又何须再请他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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