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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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闻凝曾经偷偷喂养过青闇门后山那只瞎了眼睛的小白猫,后来被她师尊发现,严声斥责她太把畜生当回事,为防止她玩物丧志,禁止她再去后山。

        虽然她也不懂,为什么青闇派自诩视众生平等,而她喂一只猫就不行。

        后来那只小猫因为眼睛影响观感,没人喜欢也没人管,被饿死了。

        闻凝还因此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

        从小到大,师尊对她的要求就十分严格,她还小的时候每天天不亮就要起,除开用餐时间一直练到夜深也不能有片刻喘息。

        而师尊对于她的态度,完全取决于她听不听话。她听话了,他命令她的口吻就会温和一点,她不听话了,就算她被人欺负到奄奄一息也只是冷眼旁观,一定要她吃到深刻的教训才肯施舍她一丝好意。

        她委屈的时候也有想过师尊是不是把她当成一条招之则来挥之则去的狗,忽冷忽热,心情好的时候笑一笑,心情不好的时候就算是犯了点不值一提的小错,闻凝也会因此被罚跪至天明不准睡觉。

        闻凝对他的感观很复杂,她并不是那种冷清到没有感情的人,曾经也渴望过师尊的关怀,可师尊好像从来不在意这点,他我行我素,想如何就如何,根本不会在弟子取得成功的时候考虑是否给予一句夸赞。

        无数次在擂场上倒下去又爬起来,无数次取得胜利,无数次骄傲地跑去汇报成果,师尊都是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渐渐地,原本生性开朗的闻凝也不再抱有期望了,甚至因为日复一日的枯燥训练而变得麻木,少言寡语。

        有时候,闻凝还能感觉到师尊总是对着她的脸发呆,好像在回忆什么往事,刚开始的时候她还会问,被凶了几次之后便沉默着任他打量了。

        所以对于他,她或许还是会念着些许教养之恩,但心里早已不见得留存有多少温情和敬爱了。

        “咴咴——”

        一阵鸣叫声突然打断了闻凝的思绪。她抬眸,发现不远处站着一只形如白马的独角犀,正盯着她手里的鸡。

        这是一只一阶魔兽,它性情温和,从不会主动攻击人,反而因为太容易相信人,经常会被骗去卸下头上那根可以入药的螺旋角转手卖出高价,因此这类魔物已经不常见了。

        闻凝看到它,不知为何心中竟涌上一股亲切之感。她招了招手,那只漂亮的独角犀便哒哒地跑过来,蹄子在地上开心地刮蹭着。

        虽然目标是吃的,但独角犀好像通人性地知道应该寻求主人的同意,一双蓝色的眼瞳期待地望着闻凝。

        闻凝揉了揉它头上柔顺且细长的毛发,也丢给它一只肥美的鸡腿,反正她也吃不完。

        独角犀见到有吃的,兴奋地从鼻孔里哼出一声,低头吭哧吭哧地吃了起来。

        不多时,一人两兽便把这只鸡拆解得只剩下骨头。

        闻凝收拾着现场,没发现旁边的小黑猫跟独角犀交换了个眼神。

        最后施个净身诀,闻凝正要问谢悸之接下来往哪走,孰料独角犀却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一样,走到她面前温顺地趴了下来,重重喷出一声鼻息,示意她坐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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