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
远处忽然传来一阵悠扬的笛声,划破了这寂静的夜。细细听来,好像是一曲《紫竹调》。只是吹笛之人显然技艺并不纯熟,转音之处总是显得有些滞涩,并不流畅连贯,将这《紫竹调》吹得断断续续的,失了曲子原本的韵味。
冯明澈心觉好奇,随即循声走了过去,想要看看是何人在这月夜,奏起了这阵笛声。
走了一段路,只见前头微光显现,冯明澈定睛看时,正见到月光下的演武场上站着两人,一人身材高瘦,一身白衣,手提灯笼,立在一旁,面上毫无神情,正是大师兄林栩。另一人是个女子,比林栩矮了半个头有余,身着翠色襦裙,纤纤玉手之中持着一支竹笛,放在嘴边,正自吹奏,除了云水瑶,还会是谁?
冯明澈见此情形,心中不知为何,竟生起一阵无名妒火来:“哼,原来是他们师兄妹二人在练习吹笛。罢了,他们要卿卿我我,我还是不要自讨没趣,做电灯泡了。”正待转身要走,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云水瑶的音容笑貌,心中的无名火顿时消了,一阵柔情爱意顿时涌上心头。他只得无奈地叹了口气,再次转头,看向演武场中间的云林二人。
只见云水瑶又吹了一会儿曲子,便放下竹笛,看向林栩,笑着问道:“大师兄,你说我吹得好不好?”林栩没有说话,只是点了点头。云水瑶见了,不禁嗔道:“你怎么想都不想就点头啊?哼,大师兄,你又敷衍我。”说着转过头去,不再看他。
林栩微微一愣,见她一副生了气的模样,忙道:“我没有敷衍你。”云水瑶仍是没有回头,语声中带着几分责怪:“哼,明明就有。你每次都是这样,想也不想就点头,根本没有认真考虑过好不好。”林栩脸上露出了几丝无奈的神情:“可……可我的确觉得你吹得好。”他顿了一顿,又补上了一句:“每次听,都觉得你吹得很好。”
云水瑶听了这句话,脸上顿时露出了几分喜色,接着转过头来,看着林栩,问道:“真的吗?”林栩“嗯”的一声,眼神闪躲,竟是不敢直视云水瑶。冯明澈在远处见了,心中暗想:“我们这个大师兄,平常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哪知道碰上云姑娘,竟会这么害羞。”
冯明澈自幼便被父母送去学习吹笛,加上他个人也十分喜欢笛声,因此于奏笛一道颇有心得。他见林栩听完云水瑶所奏的笛曲,只是称好,不禁轻蔑地一笑,心道:“大师兄看来并不会乐器,云姑娘吹成这样,他也不指点一二,还说很好,哈哈哈,简直可笑。”心中觉得林栩在奏笛这一点上远不及自己,内心竟是感到颇为快意。
他随即咳了一声,清清嗓子,缓缓从黑暗之中走到演武场的月光下,向林栩和云水瑶作了一揖,道:“见过大师兄,二师姐。”
云水瑶见了他,顿时微微一愣,问道:“你是……师弟……叫什么来着……我竟是忘了……”
“是冯明澈,冯师弟。”林栩在一旁淡淡地提醒了一句。云水瑶听罢,一拍脑袋,这才想了起来:“啊对,是冯师弟。”
冯明澈见云水瑶竟都不记得自己,心中更觉失落,面上却是微微一笑,道:“嗯,对,师姐好。”
云水瑶笑着问他:“冯师弟大晚上出来干什么?散步吗?”冯明澈笑着答道:“本想出来随处走走,没曾想听到了师姐的笛声,所以就过来看看。”
他接着伸出右手,对云水瑶道:“MayI?”
云水瑶听他说了这句话,不禁一愣:“啊?没挨?什么意思?”
冯明澈听她问起,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并不在现代世界,下意识地拍了拍脑袋,尴尬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我忘了……嗯,我是说,师姐,可以让我吹吹看吗?”
“你会吹笛子?”云水瑶看着他,眼中闪出几分光芒。冯明澈见了,脸上不禁一红,低下了头:“嗯……略懂,略懂。”
“好呀,那你来吹吹看吧。”云水瑶说着便将手中的竹笛递给了他。冯明澈接过笛子,用衣襟擦了擦笛口,笑道:“献丑啦。”随即将竹笛横摆在嘴边,深吸一口气,便要吹奏。
“我该吹什么曲子好?”他脑中掠过一首首自己精熟的曲子,竟是不知道该选哪首才好。一时之间,只是愣在原地,迟迟未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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