萼华原本见郑观音待谢文徽关切, 还有一点吃醋, 等她来擦拭自己的时候才觉得顺意,取笑她道:“得亏谢郎君往道观来的路中遇上了我,要不然管事知道你不在,不晓得你今日偷溜出来练琴要如何收场。”
郑观音被雨截在了外面, 正是进退不得, 她虽然告诉过萼华自己位置,但也不指望她真的会送伞来。
自己冒雨跑回去也使得, 但是这琴遭雨水泡了就可惜。
琴房的管事送与她自己收好的琴价值不菲,观主虽说不许她弹了, 但日后知道她不爱惜, 更要生气。
她本来也担忧回不去会不会惹来人寻她, 现在倒是松了一口气,谢了萼华:“可千万别对外人说,反正观主今日又出门去,总得好几日才回来,只要你不说, 外人谁会知道我溜出来?”
“观主要是知道你见了郎君,只怕又要生气你污了清净地,仔细落得勾引外男的罪名, ”萼华嗔她:“不过你也太小瞧我, 只要你这双手别弹得出血, 观主哪里管得了这些。”
除了当值的时候, 观主这样的身份还不至于来管她们的生活, 只要郑观音这张脸别再惹得大皇子去问管事们讨要她, 谁会盯着她们瞧。
谢文徽听她漫不经心说起偷偷学琴的艰难, 唇角微抿, 心想这里还有他一个外人,然而这个念头只是在心里翻起来一点涟漪,便如秋雨入湖,悄无声息。
她做了宫人,学什么做什么,已然由不得自己,观中可供宫女闲坐的地方不多,清修之地虽然不乏丝竹管弦,却也不是宫女们吹弹的东西。
“谢郎君这次来是有什么事情么?”
郑观音眼睛余光不时关注着谢文徽,见他已经放缓了擦拭动作,便不再同萼华闲聊,轻声道:“是袁娘子回了我的礼,还是大殿下有所嘱托?”
谢文徽点头,“袁娘子教我来送东西。”
他伸手入怀,取了一个信封出来,里面厚厚的,郑观音接过捏了捏,不觉有些不好意思:“她给我写了这么多信?”
她于谢文徽还有一点恩情,才能驱使他送信,袁语卿自然也不好教人家等太久,这些书信肯定是平日写的。
然而她只给寄了寥寥几言,显得她好像太不将对方放在心上。
谢文徽并不开口问女郎之间的友谊,只含笑道:“袁娘子是封了口的,我并不知道里面有什么。”
郑观音随手展开,见内里四五张彩色的小笺,拿出来只瞧一眼,忽而想起什么,红透了脸,那张明显崭新的信纸便不敢拿来再看,连忙放好。
萼华却笑道:“音音,你是在内廷聚|赌了吗,怎么欠了人家这许多钱?”
她只看见两张已讫的欠条,上面都不是用贯计数,居然是银两,最少的也有五两。
宫内平常的零头用钱也是铜,宫外难得用银锭,只有每年缴税的时候才要将凑足的铜钱换成银子交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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