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烟从窗口滚出,眼睛刺痛,一口呼吸半嘴尘,嗓子刺啦啦地疼,灰尘入肺,揉搓肺泡,恶臭疾冲天灵盖,大脑迅速缺氧,冯赟感觉身旁的空调外机由一个变成两个,探身往下瞧,六楼仿佛也没有很高,“砰!”一头栽了下去……
“无常”骤然跳起,挑起“八”字眉,愤然盯着大喊的主人。
冯赟气息渐渐平稳,捻起嘴角有黑有白的猫毛,无奈道:“无常,你又坐我脸上!”
无常轻蔑转头,一扭一摆去阳台扒食,仿佛在说“是又怎样,你奈我何”。
冯赟洗漱完,吃完蒸锅里舍友留的两个肉包子,打着哈欠挤公交去总局。
冯赟刚出电梯,便听到鉴定中心传来嚎啕声,犹如困在捕兽夹里无助的羚羊哭得撕心裂肺。
冯赟一路小跑,猛地推开门,“党炜?”
解剖台上盖着白布,蹲地上大哭的姑娘震惊回头。
肤白发白,高大健壮的党法医搂着冯赟出去,顺手带上门,“怎么不多睡会儿?”
“想上班前拿到报告,顺便听一下你的看法。”冯赟说着回头看,眼里充满担忧,“那姑娘一个人在里面……”
“她也是刑警,刚来,预备期警员,在分局门口遇到了台子上的女孩,还没等问出什么来呢,女孩就被父母接走了,第二天就变成了这样,你也都看到了。”党炜从自动售卖机里掏出咖啡,递给坐在等候椅上的冯赟,心里清楚冯赟刚刚跑那么急,是又怕自己像上次一样遇到家属闹事。
“他杀?”冯赟打开易拉罐,抬头问。
“自杀,报告都出来了,无任何疑点。”党炜坐下,头枕双手靠在墙上,眯起眼睛。
“困?”冯赟把喝了一半的咖啡递给党炜。
党炜几口喝完,捏扁易拉罐,“你的那个案件,死者在死前受了极重的内伤,惨无人道,是在被嫌犯带去分尸现场前所受,有眼球破裂、颅内血肿、肋骨断裂刺穿心脏、胰脏破裂等内伤,具体的报告有写,除电锯切割伤,20几处皮肤摩擦伤外,再无其他明显外伤,我的看法是凶手不止一个,就算死者没被肢解,也活不过两小时,这么重的伤,再牛的医生也束手无策。”
“嗯。”冯赟把报告放包里,拿过党炜手里的易拉罐,起身扔垃圾桶,“先走了,茴香猪肉包连吃1个月了,换个口味!”
“党炥爱吃,党煜买的,你个吃白食的,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党炜打着哈欠嚷嚷,“再说,你这个月在家才吃了几顿饭,怎么就连吃一个月了!”
冯赟耸肩表示“那又怎样”,强打着精神再挤公交回分局。
冯赟最近负责的是一起分尸杀人案,死者时一名42岁的中年妇女,随着现代刑侦技术的进步,很快就锁定了犯罪嫌疑人,一名78岁的男性拾荒者,抓捕很顺利,嫌犯没做无畏的反抗,且第一次审讯就交待了整个作案过程,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嫌犯不承认死者身上的内伤是他打的,按照他的说法,在他捡到死者时,死者已奄奄一息。令人头大的是,嫌犯口中的第一案发现场是一个老、破、脏小区里私盖的杂物房,现因小孩在里面偷放烟花被完全烧毁,且附近无监控,对面有可能拍到嫌犯的单元楼门口监控已坏掉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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