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街菜市口的人潮在黑夜降临的时候,不仅没有半点消退的痕迹。
反而愈演愈烈。
无数老百姓翘首以盼。
“传报!捉拿韩家韩畅,韩通,韩梅雨,韩……共计十二人!”
又是二十人押送着十二人走到了东街菜市口,早已等候的文书拿到名贴后大声传喝起来。
虽然感觉嗓子货火辣辣的疼,但是这个文书还是读的很卖力,就好像他自己口含天宪,没念一个名字都可对其定生死一般。
这种感觉真是很异样,这韩家前几天还是高不可攀的贵族老爷,今日这名字从他嘴里念出来,就给宣判了死刑。
“好!”
不管此刻是站在原地的,还是蹲在房顶的,亦或者挂满树枝的百姓,都轰然叫好,声音传遍长云城。
“谢陈牧大人!”
“谢陈牧大人!”
所有再次归于平静,就这么静静的看着韩家人在哀嚎中被挂在临时搭起来的木架上。
人群中曾经被韩家欺辱的人此刻或是偷摸眼泪,或是咬牙切齿,或是默默离去。
“传报!……”
一通名字念完,又是山呼海啸般的叫好声。
“谢陈牧大人!”
“谢陈牧大人!”
今晚长云城注定是一个无眠夜。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东街口除了靠在一起睡了一大片的人,还有数百人此刻双眼通红的盯着长街头。
“传报!”
寂静的长街在这一声大喝中缓缓恢复了生气。
“应斩七百一十二全部羁押到齐!”
“好!”
数千人高呼!
而木架上此刻哭嚎声,叫骂声,忏悔声此起彼伏。
“谢陈牧大人!”
“谢陈牧大人!”
山呼海啸过后,却有人唱起了反调。
“大人,大人,还有钱三那个混蛋!”
“怎么可能没有孙浩那个天杀的呢。”
“王家,还有王家呢。”
“……”
这数百人等了一晚上,整整一晚上也没等到他们的仇人。
卫文书此刻被数百人包围,本想出声呵斥,但看着数百双赤红的双眼,此刻却一时语塞,不知道怎么说是好。
恰在这时,长街上出现了数百骑的队伍,当先一个年轻人身着黑衣,胯下一匹纯白的高头大马,看着甚是不凡。
卫文书连忙拨开众人,向陈牧跑去,而背后数百人紧紧跟随。卫文书现在就是他们报仇的希望。
“参见大人!”
卫文书大声跪下参拜。
围观的人那还不知道这就是他们喊了一天的大人。
于是齐齐下跪。
“参见陈牧大人!”
又是一波山呼海啸式的见礼。
而跟随着卫文书的数百人此刻也惊慌失措跪了下去。
“大家伙都起来吧,今天看杀头要紧,陈牧就不和大伙多吹嘘了,咱们直接出城!”
陈牧声传四野,闻声众人齐齐起身,脸带笑容。
陈牧这才把视线重新放回到卫文书身上。
“怎么回事?”
“启禀大人,这数百人是因为没看到他们的仇人,所以才会追着在下不放。”
陈牧点了点头,早就预料到肯定不可能把坏人一次性抓完。
于是低头问道。
“老丈,你说说你的仇人是谁,所犯何事。”
被陈牧点名的白发老人连忙道。
“大人是大北街的屠户郑二西,他仗着养了三五个闲人,强抢了我女儿,可怜我那女儿嫁过去不过一年,就被活活打死。”
说着说着,这老人已经满眼都是泪。
“可有证人。”
“有,小老儿街坊邻居都是证人。”
“好,那我就替你做主。”
说完之后陈牧环视着其他数百人,语气严肃的说道。
“凡有嘴告,且有证人证据的,都到卫文书处登记,本官会留下五百兵勇,替你们讨回公道!”
“谢大人!”
数百人哽咽道。
随着陈牧一声令下,就有砍断绳索,七百多人顿时滚落一地,陈牧也不管这些人会不会摔坏,反正等下就是要死的人,疼就疼着吧。
东街口到东大门总共不过二里地数千人的队伍走着走着就变成了上万人,继而在出城之后人数激增到两万人。
城外斩首的地方在一片荒坡下,此刻荒坡上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
行刑的是从军队里自告奋勇的七百多人。
此刻这七百多人手握砍刀,一人拖拽着一个就往提前选好的地方而去。
这次斩首为了确保所有人能看的清清楚楚,选址可是费了李渊好大功夫,昨日愣是在城外转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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