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三家的回来啦!”有人打招呼,却是陈圣的伯娘。陈圣的父亲,在村子里同辈中排老三。
陈圣点点头,道,“是的,伯娘,我先回家啦。”
“好叻,去吧。”
陈圣随即继续往家走,他家是村里最深处的人家,祖父是玩枪的好手,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猎手,而祖母,已经过世。父亲也是村中打猎的好手,母亲,是邻村有名的美人,当时他父母的结合,还算是一桩美谈。
站在家门口,陈圣先是打量了一下前院,院中晒着玉米,辣椒,家里好像没有人,门是掩着的。
陈圣推开门,走进院子,感受着他熟悉的味道,内心平复下来。这里,是他生活了20年的地方。
在陈圣推开院门的时候,屋里就有了动静,传来中气十足的声音,“谁啊?”
陈圣一听,答,“爷爷,我回来啦。”
“诶哟!我家孙儿回来啦!”随即,从屋中走出一老人,抽着老式的烟斗,皮肤已经干瘪,脸上满是岁月的痕迹。
“爷爷。”陈圣见到老人,又喊了一声。
“诶!快进屋。”老人眯着眼,笑道。
“恩。”陈圣快步走进屋里,屋子是老式的土屋,分为正厅,也就是客厅,以及东西各三间房,共7间房。
“爷爷,我爹娘呢?”陈没见着父母,便问。
“小三啊,进山了。你娘啊,现在去地里摘菜呢。”老人开心的道,“圣儿,你咋今天回来了?也没个电话。”
“想回来了呗。想您和我爹娘了。”陈圣笑着道,眼眶却有些红了。
“好。今儿一会儿啊,爷爷给你杀只鸡,给我家好孙儿好好补一补。”老人抽着烟斗,眯着眼睛笑道。
“恩。爷爷你坐,我去收拾下我房间。”陈圣对着老人道。
“好叻,去吧,我家乖孙儿长大咯。”老人眼中精光闪过,道。刚刚陈圣走起路来,已经不像从前一般虚浮了。
“恩。”陈圣点头应了,然后走向自己的房间。是东边最里的一间房。房里的摆设有些陈旧,有一个大大的书架,书架上,自然是有许多书。类似《春秋》、《论语》等线装书,连字体都还是繁体。
陈圣从厨房拿了个鸡毛掸子,开始打扫自己的房间。没有什么太脏的地方,不过都是灰尘。轻轻扫去桌上、书架上的灰尘,然后看向自己的床。清理掉灰尘,准备去问问母亲,凉席给放哪儿了。
然后又拿过扫把,开始扫地。
扫完地,陈圣又去打了井水,撒在地上,然后拿了拖把,开始拖地。
忙完一通,陈圣呼了一口气。
母亲还没回来,陈圣便问了老爷子,席子所在地。取了席子后,铺在床上。
陈圣就躺着了。想了想以前的事情,想了想最近发生的事情,那种不真实感,在回到家忙了一通后,终于都消失了。
才躺了一会儿,陈圣就听见了母亲回来了。现在还是早上,母亲去摘菜,准备做午饭。
“圣儿回来了。”老爷子抽着烟,说了一句。
“真的?圣儿咋回来了?”
“现在在房里呢。”老爷子继续道。
此时的陈圣,已经站起身,快步走打了前厅。
“娘。”陈圣见到母亲,道。
“儿子!”陈圣的母亲一把将陈圣抱住。陈圣除了过年,其余时间基本不回家,家里人也知道陈圣是在给自己赚学费,因此更觉得对不起陈圣。
“娘。”陈圣答道,这是他的母亲,他还记得每次他身子不舒服了,吃饭都是母亲喂的,为了他,她不知道上了多少次为人母的夜班。
“小玲,先去做饭吧。圣儿肯定还没吃饭呢。”老爷子发话。
“诶!好。”陈圣的母亲叫李玲儿。
“先烧热水,我去杀只老母鸡。”老爷子吧嗒抽了口烟,道。
“好。”
陈圣眼眶又有些红了,为了学业,为了理想,他每年只回家一次。家里贫困,想来,他不在的时候,父母,爷爷肯定连荤腥都不沾,又想到,他父亲卖血得的钱,供他上学。
这一回回来,他明显的觉得母亲比以前老了,皱纹也多了,甚至还能看到几丝白发。大概,也是经历了河洛那次事件后,陈圣也更懂得珍惜了。以前的他,有时候会想,为何他的身体这么弱,为何家里这么穷,为何他……小时候总有些抱怨,他想和小伙伴一起玩耍的时候,父母告诉他,不可以;然后吃了那么多苦苦的药,明明不喜欢,可却不得不吃,父亲为了这些药,甚至还受过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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