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第一场雪终于下了起来。
前几日就冷的厉害,天空整日阴沉沉的,到昨日更是刮起了大风,老人都道这是要下大雪的迹象。
到今日,果然下起了雪,纷纷扬扬的,让整个天地都变得白净起来。
私塾里生了炉子,可总是有人抱怨冷,就连先生也开始念叨“伏里西北风,腊月船不通。”
似乎今年的冬天比往年都要冷,眼看着雪越下越大,没有停下的迹象,先生索性放了学。
李相禹一点都不觉得冷。
院子里,二哥赤着上身嘿嘿哈哈的在练李相禹看不懂的招式。
李相禹羡慕的看着二哥,再看看自己身上臃肿的棉衣,放弃了去堆个雪人的念头。
说来奇怪,自小从未生过病的李相禹最近忽然变的体弱多病起来,秋天的时候就大病了一场。
村里人都说,怕是被吓丢了魂。
李相禹是不信的。
好在后来娘不知在哪里求来一尊菩萨护符带在身上,身体才慢慢好起来,人也精神了许多。
只是入冬时节,莫名的又得了一场风寒。
直到前些日子,才好转起来。
……
坐的久了,李相禹有些无聊。如往常般跑到大哥的书架前,随手拿起一本书翻看起来。
大哥总是那么刻板,书也全是经史子学,虽然和记忆里不甚相同,但妙的是,除了史书,其他内容旨意竟相差不大,也有儒墨法道之分。
至于李相禹最想看的仙侠佚事,却一本没有。
李相禹不止一次的问过许多人宗派修仙之事,却大相径庭,一看就是道听途说而来。反而有一次问娘亲的时候,平日里向来温柔的娘亲罕见的严厉起来,不许自己乱问。
日子久了,李相禹都开始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遇见个一个叫萧明明的女子,而且答应长大了要去极北极北的草原娶她。
就连那颗相心珠,在离开北山后都怎么唤都唤不出来。
好在身体内温热的气息一直在,那颗自己没舍得吃的丹药也一直在。
……
大雪下了三天三夜,终于停了下来。冬日的阳光显的明媚可亲。
出的门来,踩在厚厚的积雪上,嘎吱嘎吱的声音让人心情愉悦,就连哈出的热气都显得调皮无比。
私塾重新开了课。
小伙伴们在院子里打着雪仗,闹成一团,李相禹难得的有了兴致,随手团起雪球朝伙伴扔去。
“先生来了!”不知是谁大喊一声。
院子里嬉笑打闹的儿童一哄而散,很快出现在学堂里规规矩矩坐好。
私塾里大致的分了三个学堂,以甲乙丙称。
李相禹所在的学堂为丙堂,皆是八岁以下的孩童,人数也最多,其中不但有李氏子弟,连许多佃户,猎户的子弟也在其中,只是寻常的教人识字知礼。
乙堂里大多是李氏子弟,只有极少数聪慧的良家子。这里的学童基本都是有意于科考,开始研习经文为以后的童试打基础。
至于甲堂,人数最少只有寥寥数人,皆是等着三年一届的院试。
……
先生心情似乎不错,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
“几日未开课,前些日子教给你们的字还认得吗?”
“认得。”异口同声的声音。
先生转过身,在墙上写了几个字,随即笑眯眯的问道,“谁能起来念一下?”
李相禹无聊的打了一个哈欠,实在无聊透顶,翻出从大哥书架上拿的一本史书,翻开起来。
学堂里突然没了声音。
李相禹奇怪的抬起头,不知何时,先生来到了身旁。
“看的懂吗?”
李相禹下意识的点点头。
先生有了兴致,拿起桌上的书,指着一段问道:“这段如何读。”
“庆之性祗慎,每奉诏敕,必洗沐拜受。俭素不衣纨绮不好丝竹射不穿札马非所便而善抚军士能得其死力。”李相禹流丽的读了出来。
“知道何意吗?”
“知道,说的是太祖年间陈庆之性情谦恭谨慎,每次奉接诏书敕令,必定先洗澡再拜而受之。其人生活节俭朴素,不穿绢绸衣服,也不爱听音乐。射箭不能穿过盔甲,骑马也不是很擅长,但善于安抚军士,能使他们拼死作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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