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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怀只看着那些东西,便头疼不已,加之必须应付送礼之人,客套话说到已经麻木了。
可惜顾焱不宜跟在他身边,不过一想到宴会结束就能收到那人精心准备的礼物,他立刻来了精神,带上假笑打鸡血似的侃侃而谈起来。
究竟会送什么呢?
陆怀忍不住幻想起来,那些个话本中的套路被他反复琢磨,丝丝压抑不住的甜蜜心悸涌出。
此时此刻,竟像是回到了幼时。
小孩儿捧着那颗小心翼翼的心,盼望生日时院长能送些糖果,喜滋滋乐上几日。
有多少年,没这种期待的感觉了……
另一头,皇帝身边美姬斟了杯酒,恭恭敬敬递给对方,皇帝却心不在焉的喝着,眼神始终在几个儿子之间流连,不过喝了几口,又开始咳嗽起来。
直到那让人捉摸不定的视线,落在太子身上。
皇帝随即止住了咳嗽,眼神从一开始的探究,变成了一望无际的虚无。
太子,这段时间以来,越发能干了,朝中反对之声逐渐渺小,偶尔多出几个奏折,也是担忧太子双腿之事。
而他自己,身体差的不行,偶有几次陷入梦魇,醒来时浑身汗透,周边漆黑一片,角落处似有张牙舞爪的恶鬼,要拉着他下地狱。
有时照镜,亦是一愣,不知不觉间才发现一场大病,竟是老了十岁。
皇帝扶着额头,从掌心的缝隙看去,却觉太子比之从前,气色好转,许是养得不错,也不像既往瘦弱不堪的病恹模样,看着更符合实际年岁了。
他沉默着低头,忽得回想起当年夺嫡之际,当朝太子按耐不住,行刺杀一事,企图强行登基。
也是,身为太子。
只要皇帝一死,便能顺理成章坐拥高位……
想到此处,皇帝又咳了几下,神情愈发凝重,陆怀听闻声音,终于从一众恭贺之中回神,忧心忧神的看过来。
“父皇,近日来身体可有好转?”
皇帝闻之,随意瞥他一眼,不咸不淡道:“归之,你侍疾多日,应当清楚此事。”
陆怀面上一怔,不明白便宜老爹哪根神经搭错了,果然伴君如伴虎,谁都摸不透老虎的脾性。
他只能安抚道:“父皇放心,儿臣会吩咐文远,调配适宜方子,必定能助父皇早日康复。”
不料皇帝一听,扯了扯嘴皮,继续耍脾气。
“不必了,张太医最清楚朕的身体,他照看朕多年,朕一向身子康健,没出过大问题。”
陆怀可算是听出来了。
这是在埋怨他?怀疑他?
陆怀头疼不已,没想到生辰也能遇到这些破事。
但此事当真来得突然。
原本,他也以为皇帝能活个二十几年,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说病就病倒了……
陆怀叹气,旋即垂下眸,咬了下唇,蹙着眉紧张不已,须臾,甚是自责道:“文远到底年轻,学艺不精,是儿臣有所疏忽,差点误了大事,还望父皇恕罪。”
他反应极快,认错的态度又十分诚恳,叫人挑不出一点毛病。
可越是这样,皇帝心里越是不安,直至皇后在旁提醒他今日是太子生辰,他才骤然醒悟,讪讪道:“归之,此事不怪你。”
“是朕这几日心神不宁,不如从前有耐心。”
陆怀听完,才小心抬起头,轻声道:“儿臣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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