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夫人面色平静,望了吴知府等一遍,缓缓地道:“正如候总捕头所言,今晚愚妇设此宴局,确实有事要讲。不想孙师爷又约了知府大人和候总捕头、牛总镖头一同前来,后来韩少侠、李少侠、朱少侠、杜少侠四位又突然驾临。这也无妨,多几个人也算是做一下鉴证吧。至于到底要讲何事,现在就由律为代愚妇向大家讲个清楚。需要说明的是,现在律为所讲的每一句话,正代表了愚妇所想,诸位不必有任何怀疑和猜测。好了,律为,你开始向大家讲吧。”
叶府能有今日之家业及声誉,叶律为可说功不可没,甚至场中人都相信叶律为只怕已是叶府除了叶夫人外最掌权之人。所以就算不用叶夫人交代,牛代棠等也都知道叶律为所说的话的份量。大家一下又全向叶律为望去。
叶律为笑了一笑,移身走至厅中停下,仿似在做准备般先沉默了一会儿,然后才开口道:“大家都知道,敝府这一阵子出了不少事,先是货仓失火,又遭传家之宝被劫,可说是这十多年来从未有过的巨难,对此律为及家主都十分忧心。”
宣习瑞叹了口气,道:“遇到这样的事,又有谁能不忧心呢?”
叶律为道:“叶府货仓失火所遭损失虽十分巨大,但此天灾无人能测,就算敝府运道不好,在此就不多说了。不过有关七巧莲花灯被劫一事的前前后后,总令律为和家主感到蹊跷不已,似乎这中间暗藏了什么东西似的。”
宣习瑞有些不明白,道:“暗藏了些东西?”
叶律为道:“要讲此事,首先要从当初敝府送此宝去兰州的原因讲起。在今年三月初家主突然收到远嫁兰州之姐姐的一封急信,信上说其独子被人劫持,劫持者要其以敝府传家之宝七巧莲花灯换人,否则便将杀人撕票!”
听到这一点,知情者都未表示出什么。牛代棠本不了解叶府送宝之意,现在听到此情况,除了心中一桩疑团被解开了外,并未产生其它想法。唯独宣习瑞却吃了一惊,一下站起道:“竟有此事?”
牛代棠等都了解宣家和叶家本是至亲,现又联姻而结成儿女亲家,宣习瑞因关心之故表现出此等惊诧模样也是人之常情。叶律为点了点头,道:“请原谅敝府未能及早将此事告诉姑老爷。姑老爷请坐下说话。”
待宣习瑞又坐下后,叶律为接着道:“家主之姐在信上恳请家主借宝一用以救其子。要知家主娘家亲人中已只剩这一个嫡亲的姐姐,当年她未嫁之前又对家主百般照顾,现今她家中有难,家主自无法坐视不管,便在接到信后立时着手准备,委托牛总镖头送宝救人。此去兰州,律为也随牛总镖头一众同行。令人想不到路上竟又生变故,致令宝物被劫。虽则如此,牛总镖头及其局中镖师当时全力相护,还有陈宜先镖师为此而亡,吴超吴镖师受了重伤,所以不管结局如何,叶府对飞鹤镖局还是十分感激的。”
牛代棠苦笑了一声,道:“说到此事,牛某仍是惭愧无地,于心难安。”
宣习瑞道:“只要尽力也就够了,贤弟不必如此。”
叶律为道:“宝物既失,律为自知再去兰州也已无用,便派人前去传讯失宝一事,请家主之姐另想良策救人,之后便回了扬州。”
孙泰年道:“叶总管所讲的这其中暗藏隐情,却不知究竟是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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