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干将的茅草屋涌满了许多人。
干将看着这大帝身旁的年轻人,竟给自己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仿佛刚刚见过,又没见过。颔首示意一番,也没有显得过于热情。
凌云邀请赵政于一旁闲聊,众人也是被干将邀进小屋中,有点拥挤却也刚好。众人对着这所谓的‘神器师’讨好与询问,想要在这神器师心中留下些许好印象,以备未来之求。干将也是一一作答,同样不是很热情,但也不冷淡。
二人来到院落中,许是昨夜凌云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古怪老头身上,却没发现这满院的麦秆菊。即便是赵政这样威严的人也不免一番感慨,要知道这麦秆菊可是代表着永恒的记忆与美好。
“前辈,那干将是否有些古怪,昨夜三更,有一老头一直在锤炼着一柄巨剑,很是吵闹,我便与其交手了。今日见过这干将,发现那老头竟与这干将有几分相似,不知……”凌云也是率先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赵政也是一番犹豫说道:“其实他们本就是一个人。”
“这是为何?”
赵政在院中踱步半晌说道:“此事还要从数百年前说起。这干将与莫邪一同被从那个世界引渡过来后,便很快在这北冥幽州站稳脚跟,凭着二人一身超绝的炼器本事,也是小有名头。当二人皆是达到归源境时,干将便想出去转转,在这苍茫星上搜寻更高级的炼器之道。莫邪也是自当跟随。”
说到这儿,赵政也是停了下来,凌云压下心中的疑惑等待着下文。
赵政一阵叹息缓缓说道:“二人去到了那西海冰极殿下辖区域的一处远古洞府,炼器法是找到了,但也得罪了冰极殿的炼器师,二人忙于奔命,最终只有干将一个人回来了。中间之事我也不是很清楚,即便是现在的我已达灭圣境也只是能推算出这世间再也没有莫邪一丝灵魂之力了。这干将回来后,便像变了个人似的,疯疯癫癫的,白天经常酗酒,夜晚炼制巨剑,不过这练剑的声音一般人听不到,即便是我也不行,除非拥有跟他一样意境的人方才能听到。”
凌云哑然,同样意境的人方才能听到。怪不得昨夜我像是明白了什么,是师姐吗?
“多谢前辈解惑,晚辈这便去与那干将说道说道。”凌云连连抱拳向着屋中走去。
来到门前,看着屋内众人皆是阿谀奉承,拍须遛马。凌云也是感到一阵厌恶,心中发誓自己绝不会成为这些人的模样。
那你可真棒,怕是忘了昨日的自己。
凌云让赵政带着那些人先退了出去。赵政也是无可奈何,毕竟现在自己有求于人,没办法,这就是现实。
凌云见众人退去,来到干将身边,直接说道:“前辈我想让你加入我的组织,我可以带你回家。也可以带着门外的麦秆菊回家。”
干将也是微微一愣,手中的酒杯也是被手指捏到将要碎裂,他很能控制自己的力道,避免场面的尴尬。
“我拒绝。”干将仿佛想明白了什么,放下酒杯说道。
“逝者已逝,望前辈节哀。但是您就不想让莫邪前辈魂归故里,身葬故乡吗?您就想让莫邪前辈一直停留在这异世界,回不到自己的故土吗?想必莫邪前辈也不想看到你现在如此的堕落吧,想必莫邪前辈也很讨厌你现在的样子吧。”凌云沉吟一番说出这一连串话语,心中想着这你还不破防吗。
只见干将眼神突然凌厉,冷冰冰的瞪着凌云,犹如幽冥的亡灵一般,
发出了一声感叹说道:“你懂什么?回去了又如何?回不去又如何?她连一丝灵魂都没有了,我找不到她了,我再也找不到她了……”说着说着干将潸然泪下。
凌云见此一幕,心中感慨着,如果某一天师姐不在了,想必我也是这个样子吧,这也是我为何能听到他炼器的声音。这便是所谓的相思吗!
凌云起身拱手一拜,便欲离去。当行至门口之时,便听身后的干将说道:“等等,真的能回去吗?”
“百分之百。”凌云坚定的说道,虽然他也不确定他是否可以回去,但是他却有着必须回去的理由。
“好,带走院中的麦秆菊。把他带回家这算是我的请求。我不会加入你的任何势力,但是如果你有所求,我必将竭尽所能。”干将痛苦的说道。希望你能好好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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