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海公主禁足思过,我跟在天子身旁还升了职。如今天子的诏书已经下来,吐奚安饶正式为三品尚书,随他身旁服侍。
天子以先帝拓跋嗣为父亲赐名,父亲又改“古“姓为由,命我以古姓自居,既脱离安饶宗姓,又能不受族里控制。
这些时日有内司大人带人教我相关礼仪以及尚书所有执行的职务,我今后主要负责管理文书事物,也要与常侍大人负责安排后妃觐见天子,或是与常侍大人分工记录天子与后妃的日常事务,最后便是辅助天子处理政务。内司大人说陛下交代,后妃之事我不必负责,即便将来天子有了后妃。
因而我只负责跟在天子身旁,处理文书与政务,这倒也轻简。
礼仪教化的两个月后,我便正式到天子身旁当值,与我一起分工协作的内侍是伺候先帝拓跋嗣的,是汉人,如今已为内侍之首常侍,我称他罗辛贵人。
又是一年新春节,天子准我三日假。第一天我在府中过了一日,阿弟已经能走路,我没什么可赠送,便将三岁时父亲送我的玉佩送给了他,他很是喜欢。父亲说那可是我最喜欢的,我说阿能是吐奚家的希望,他才是安饶最该喜欢的。
父亲说:我原是希望你寻个好夫婿举案齐眉,并不认可你出入朝堂,甚至亲近政务。女子还是理应相夫教子,生儿育女。
母亲在一旁哄着阿能吃饭,父亲一脸满足而幸福地看着母亲道:正如你母亲这般。
我看着母亲与阿能,以往我也和阿能一样的。可惜我不是男儿身,不能满足族里的野心。
我放下碗筷:父亲,您认为安饶能像母亲么?
父亲吃了一口菜:为何不能?
我敷衍一笑:父亲认为女儿理应成家,那么,安饶已到适婚之龄,父亲可以向陛下讨旨。
父亲看着我久久不语,他知道,我如今是宫中女官,若要婚配理应向天子请旨。而我刚当值,天子怎会同意父亲的请旨呢?
这顿饭吃的各有所思,母亲说她在族里身份轻,全赖父亲为她撑着,认为耽误了我的终身大事。
我告诉母亲,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成亲不见得是好事,我如今也不算得是坏事。
晚饭时,全族一同进餐,我吃的很不是滋味。虽说碍于我如今身份,族里对我多有客气,我却一点不欢喜。新春节日,我不曾感受到丝毫合家欢乐的喜悦。
第二日我再次去见了贺兰熙,因为我如今的身份,再见贺兰熙时,梁郡公府的人都对我更为客气。到底我是近身伺候天子的女官,他们多少也不敢太得罪我,我第一次有了狐假虎威的感觉。
我与贺兰熙去了佛寺,贺兰熙问师父她与我会永远在一起么?师父说,会的,我会一直陪着她,直到她生命的最后一刻。
贺兰熙很是满意,连连双手合十感谢。
第三日,我在府里过了个还算安好的年,与父亲母亲用完餐,母亲给了我一个荷包,里面是求的平安符,让我在宫中多警惕,遇事不可强出头,倘若被谁欺压了便让父亲为我出面。
父亲说,我虽跟在天子身侧,有利有弊,凡事还得谨言慎行,正所谓伴君如伴虎,不要事事锋芒毕露遭人揣测。
下午带着乳娘与阿暖去给阿财送了些米粮和衣物,便又带着她们与贺兰熙逛了一圈。
回去后,天子说达真世子来求过他,问我应该如何做。
天子不允许我去见鄯善国的达真世子,无非是怕我做了通敌叛国之事。如今世子回国探母一事他又要我来分析,世子回不回国不能凭我一句话来决断,因此无需看我的态度。那天子的用意是什么?单纯让我以旁观者身份来分析,还是需要有个人帮他做决策?
那么,天子究竟是想放世子回国,还是不想放世子回国呢?
他在等我回话,吕宗为他添茶,罗辛常侍也候在一旁,我此刻还在揣摩他的话意。
他喝了几口茶我也未说一句话,只听他道,“你心中如何想的,便如何说。“
我索性行了礼,道,“当初使者前来请求陛下,陛下以柔然一事暂缓。如今柔然虽未瓦解,却缓和了对大魏的侵扰,而今世子再来请求,倘若再搪塞便显得大魏不仁,陛下失信,更让他国趁机笑话大魏无孝德。“
都知晓大魏皇权立子杀母的规矩,这多少不仁义,更显得大魏毫无孝道可言。吕宗未语,罗辛却吓得面色发白,我这可是在揭露皇室痛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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