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自己的情人抛开,任谁也无法淡然处之吧,凌楚谦觉得应该算得上是自己人生中少有的落荒而逃。
从温暖的房间踏进北方的寒夜,冰窖一样的地下停车场满是呜呜回荡的风啸声,企图榨出凌楚谦体内最后一丝温暖。
大概真的足够失魂落魄,才会忘记让客房经理帮忙取车,而是心不在焉按下负二层的按键,不得不在偌大的停车场找起座驾来。
就一会儿功夫凌楚谦浑身上下里外里都被冻透了,吐息的白气从她嘴边升起飘散,鼻腔里都是冷的,接触着空气的皮肤刺骨难忍,狼狈模样活像一只徘徊在雨夜的伶仃野犬。
直到钻进车里开了暖风,冰凉的四肢有麻痒的感觉传来,听见血液重新流动的声音,女人轻舒口气,伏在方向盘上不动了。
身体的回温伴着脑细胞的重新活跃,情绪松懈下来的凌楚谦,回想这一晚的跌宕起伏,很奇怪,仿佛大浪淘沙一般,最终脱颖而出的始终只是为段思北开心的这颗。
可她突地低落下去,重重地将自己扔向椅背,抬手挡住眼睛,冰凉的手背迅速洇出一小片湿润的皮肤。刚刚还能憋住的眼泪骤然不听话了,开始小股小股溢出眼底,弄得漂亮的长眼睛里一片水雾弥漫。
她用力地揉了揉眼眶,想把蓄满的水雾揉散,却刺激得双目水光更甚。手背的力度没有丝毫收敛,已经将四周皮肤揉得通红一片,但仍然没将右手从眼前拿开。
仿佛感受不到眼球上一点点加重的压力似的,凌楚谦扯了扯破掉的嘴角,削薄的嘴唇微抖,幽幽溢出几个字,“诚实啊……”
这时候万家灯火中还亮着的灯也没有几盏了,停车场越发阴森可怖,偶尔会有两道光柱劈开浓黑灼烧神经,几分钟后欢言调笑并着高跟鞋撞击地面的笃笃声响,引发忽远忽近的回音。
没有光线、无人注意的一角,还有一辆低调的山灰色总裁静静蛰伏,而它的驾驶者独自一人隐藏在阴影中,湿答答的像只沾满了泥水的落水狗,正再度品尝被抛弃的滋味。
不是第一次了,凌楚谦想,自己好像一直是被离别的那个,金毛佐罗、那个她、楚女士,现在则是思北。
而种种离别,偏偏她都无能为力。
思北的再见说得毫无征兆,但其实也不是全无所觉。平心而论同她这种放纵自我、不负责任的混蛋长期保持惹人非议的关系,是一件痛苦的事情,所以时间到了她们就会走,她也怨不得别人。
正是这种相对清醒的认知让凌楚谦现在只是伤心失落,并没有被情人背叛的愤怒、嫉恨等负面情绪。
可到底又生出了许多不甘心来,为每一分真心相待的付出。
这种不甘心窝在心里几乎烧成了火,将她本就兔子似的眼眶烧得更红,她迫切地想要、更准确一点是她需要找到一个人,一个能和她躺在一起,并且不会比她先说再见的人。
巧的是,确实有一个能承载她过剩情绪的可人,就让她藏在御景花园的“金屋”里,特别好。
她会说自己弄丢了钥匙,要陶燃来给她开门,这样小人在看到她的第一眼时就会被她拥进怀里搂住,当然抱她之前凌楚谦保证她已经先暖热了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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