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燃暗自庆幸自己已经把饭吃完了,因为她的话,让她现在一丁点胃口也没有了。昨天的酒是自己选择喝的,只是自己想还她,并不是为了要让她愧疚,然后借此要求什么。
她想反驳来着,但直觉告诉她凌楚谦应该还有话要讲。
金主拧着眉,严肃之中又有些不好意思,她花了好几分钟在组织语言上,好似在同自己作斗争,而赌注是承认一个让她窘迫又丢脸的错误,最后硬着头皮挤出一句,“没照顾好你,是我的失误。”
陶燃简直莫名其妙,只不过是胃疼而已,于她而言实在算不得什么多上心的事,就凌楚谦刚才那个纠结劲儿,那时间都够她吞十回止痛药了,是以实在不知金主何出此言。
一旦宣之于口,再继续就容易多了,凌楚谦不再别扭难言,如同早已打过千百遍腹稿、竹筒倒豆子般丝滑,“放你一个人在这里,是我考虑不周了,确实不对。”
她与陶燃对视,“可是我问过冯昔了,你一直不愿意她请阿姨来照料家务,是不是?可是有什么不便?”
“要知道,杨医生说你的胃需要调养,如果你继续吃……”她顿了顿,陶燃保证自己听出了几分咬牙切齿的味道,“……那些放在冰箱里的东西的话,情况只会越来越糟。”
“你看你要打工,等等还要上学,给自己省点时间不好吗?而且你还在长身体呢,起码找个人给你做饭,嗯?”
“不仅是家政,对了还有司机,这次一步到位。你放心,肯定都是信得过的人。所以听话好吗?”
陶燃从听她说第一个字开始,就感觉自己在下坠了。那些喝下的粥像是铁块,坠得她胃袋生疼,这非常不妙,仿佛一种小动物般的直觉,在告诉她,某些最隐秘的私人生活,即将迎来金主危险的入侵。
这间房子确实是凌楚谦的没错,可因为她不常过来,陶燃就小小的鸠占鹊巢,在心里将它当成个人空间,但现在金主要重新行使她作为房主的权利了。
陶燃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她说“好的”,安静又温顺的接受了她给的安排。
凌楚谦精神松懈下去,疲惫感涌上来,“工作那里已经替你请过假了,上午先休息,下午我带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隔天,冯昔就领着家政阿姨和司机大叔上门来。阿姨姓孙,大叔姓欧,好像两人本来是在凌楚谦哪间宅子里做事,现在凌楚谦不常去那里,就派他俩来照看陶燃的食和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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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氏总部大厦,34层。
老板椅背对办公桌,凌楚谦面前是整面墙的天和云,只不过她无心欣赏,眉心里一抹迟疑焦躁,左手握着手机,拇指悬在高淳的号码上,迟迟没有按下去。
片刻后,她放下手机,转过椅子,转而拿起桌上的座机,拨通了法务部的内线电话。
又过十分钟,从茶水间回来的冯昔端着咖啡杯进了隔壁黎枢哲的办公室,她敲敲一体机,等黎枢哲从小山堆似的文件中抬起脑袋,才把身体探过大半个桌面,神神秘秘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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