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陆清洛心中百感交集,既感动,又心疼,酸酸涩涩的自己也快流泪了。
雨霏在一旁见着师徒二人恨不得快要抱在一起埋头痛哭,怕场面收拾不住,赶忙凑上前,一边给谭容淸递帕子,一边轻轻拍肩安抚陆清洛:“现在也算是苦尽甘来,容淸待咱们府上长大,不用再受以前的苦了。二位先将早饭吃了,半个时辰后还要去学馆的。”
陆清洛这才收了收情绪:“学馆与这儿只几步远,以后你早晨无需长途跋涉了。”
二人吃完早饭去学馆,陆清洛在一旁翻看准备的教案,谭容淸进到学馆便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打量四周。
原先家在东郊,距学馆差不多跨了大半个宜和城,无论起多早都难以体验到一个人的学馆。
此刻学馆中除了先生只他一人,夏日清早的气温还未浮升,空气中带些热气,却又不似中午那叫人汗流浃背的黏腻的热,先生在翻书,树影在纱窗上斑驳,虫儿在外面无规律地叫,宁和美好的像水稻田。
不过多久,其他同窗也陆陆续续地到达,宁静的水稻田迎来辛勤耕作的农夫。
按照惯例,陆清洛未开始布置任务提出噤声时,小团子们总和同窗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聊些有的没的,她先前也未拦过——毕竟都还是小孩子,上课时可以认真听讲便可以了,有时他们聊的话题着实可爱有趣,她还会加入他们。
今日她竖起耳朵,却听到有个学生在说:“你们听说没有,那黄昏大盗被捉住了!听说是……”
谭容淸侧对着她看窗外景色,不知他此刻是何表情,但总不会是愉悦的。陆清洛心一揪,刚准备想个由头制止学生将话题继续下去,王鑫却先一步,小粗眉一竖:“捉到就行了,其他的事来路没头没尾的说了做什么。”
王鑫素来是消息最灵通的,他或许已经知晓谭容淸家里的事了,一时间陆清洛不知自己是该喜还是该忧。
“你不知道吗王鑫哥,孙大娘说——”不能说是小孩子没眼力见或是有恶意,好奇与八卦之心人人有之,只是他或许不知此案牵扯到的就是身边坐着的同窗。
陆清洛及时地清了清嗓子:“咳,先将昨日学的《观刈麦》温习了,一刻钟后我来抽查。”
须臾的寂静后,从第一个捧着书读背的谭容淸开始,书馆里响起郎朗读书声。
这一次堪堪糊弄过去了,可以后如果这群小团子又从哪里得到其他更多的消息,又在学馆谈起来,该当如何呢?等谭容淸再大些,需要和街坊打交道时,街坊们又会以何种眼光待他?
将谭容淸接进陆府,食宿问题是解决了,但舆论问题是难以解决的,知情者会明白谭容淸的可怜,可总有人会将一个深深的烙印烙在他脸上,见着便指指点点,其父的所作所为依然是一把锋利的斧,将谭容淸的命运之路砍得乱七八糟,看不清未来的方向。
陆清洛深深地蹙起眉头。
都说是怕什么来什么,中午在“味先知”时,更进一步的消息就传开了。
正与学生一道做完了樱桃煎,端来给客人享用——点这道菜的是几个衙役,他们时常会来“味先知”晃悠,知道这里时常会忽然蹦出那么几道不寻常的菜,今日特意和陆清洛说要今日的“新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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