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一言不发,只将那一寸冰冷又往里抵了抵。
脖颈间传来一阵刺痛,陆清洛汗毛直立,全身的血都发凉,腿软得直往地上滑,又被那人拽住衣领。
玩完了,蜜渍梅花还没做呢。
首先窜入脑海中的却是这个念头,片刻后又窜到死后会不会回到现代的认真思考,各种念头在她脑袋里像书页一样飞快地翻动着,身子僵在原地一点反应都没有,身后的歹徒见状不耐烦地踹了她一脚:“身上有什么值钱的?”
声音粗糙颓废,一听就是常常浸在烟酒里的嗓子。
“头上的簪子。”陆清洛忍着害怕与疼痛,每个字的尾音都在抖。
身后人用蛮力拽她头上的簪子,别着力一直不曾成功,却扯到不少陆清洛的头发,被抓住头发的恐惧与疼痛是难以掩抑的,喉咙中溢出几声痛呼。
“叫什么?自己把值钱的扔到地上!”
陆清洛又挨了扎扎实实的一脚,咬着牙把涌上的抽泣声咽回,缓缓把银簪子从头上取下,感受到揪着自己衣领的一只手松开,似是伸着等她将财物交予他。
“还有一只玉镯子,给你便是了。”她灵巧地将一只手上的镯子取下,找到歹徒的手后将玉镯子轻轻一扔,攒着力气攥住银簪子全力往他的手心里一刺。
随着身后一声痛呼,陆清洛感到脖颈上握刀的力气瞬间消失了,立即鼓起勇气迈开腿往前跑去,可没跑几步远身后也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完了,她绝望地闭上眼睛,腿却不敢停。穿越过来前的那一学期没体测,她的锻炼也就断断续续,穿越过来后她稍稍要干点活活络活络筋骨,家仆们就一副“公主你还是歇着吧,除非从我的尸体上跨过去才准你干活”的表情,久而久之,一副身子骨已然酥酥软软的不像话,哪里跑得过又追上来的歹徒?
那一瞬间变得很长很长,穿越前的亲朋好友,来到这里后遇到的张县令、曹管家、雨霏、小团子们……还有最近认识的姜醴,都和走马灯一般在她脑海中闪现。
这一别,是归去还是永远的归于沉寂?
“陆清洛!”
听到熟悉的声音,她一顿,缓缓转身。
天色已晚,整块天幕已呈鸦青色,只有小城绵延起伏的边缘被勾勒了一层殷红,向外漾着藤黄、米色,一层层交叠波动。
歹徒已不知去向,只姜醴背光伫立,一袭白衣衣袂翻飞,光影加深了他面部的轮廓与阴影,看不清神色与情绪,但了无平日里的温润。那双眼隐在阴影之中,才使人忽然发觉若是遮住它们,他的脸本是冷冽凌厉的。
“你为什么来了?”陆清洛看着背光站立的他,方才咽下去的、未来得及的、忽略的情绪一齐从心底深处涌上,化作眼边一行泪,脖颈上的伤口也开始火辣辣的疼,腿上可能有淤伤了……她忽然便十分十分想和他哭诉刚刚的遭遇是如何惊险而可怖。
“我听到了你的声音。”
姜醴缓缓走近,神色终于得以看清,又显现出平日里的温润——如果忽略掉衣袖上、衣襟上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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