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体雪白的狐狸小心地将嘴里叼着的人给轻轻地放在地上，湿润的眼眸看向身前的徐知善满是哀求，嘴中发出不明所以地哼哼声。
“阿善，求你，求你救救她……”
徐知善没有半点反应。白遥误以为他是听不懂化为狐狸的自己所说的话语，于是急忙匍匐在了地上，变为人形。
“阿善，你快救救她，快救救她……”白遥眼眶微微泛红，心里堵得慌。明明，明明他不喜欢她的，他甚至很讨厌她，她是封林的走狗……可是，可是他从未想过要她的命，也从不想她死……
白遥蹲下小心地将郁紫抱入怀中，仿佛她是什么易碎的珍宝，眼中带着迷茫地看向徐知善：“阿善，你能救她的对吗？”
徐知善面无表情，眼中看不出丝毫地情绪，平静的声音带着无情的意味：“不能。”
听到回答的白遥沉默了，他像个迷路的孩子，只能不知所措地抱紧怀中的郁紫。半晌，他像是下了决心一番，将郁紫轻轻地放在了地上。他一手合拢，对着胸口处就很狠狠一拍，红色妖丹从他嘴中慢慢吐出，缓缓地进入了郁紫口中。
失去了妖丹的妖，意味着千年的修行一同消失。
吃下妖丹的郁紫，却任旧是半点反应都没有，白遥用求助的目光看向徐知善。
徐知善嘴唇微扯，似嘲非嘲：“真以为你这半颗妖丹是什么值钱玩意。”
从郁紫选择与封林做交易的那一刻起，她的灵魂早就卖给了封林，刻下了深深的烙印。如今封林恼她不听话，将烙印摧毁，等待她的只有魂飞魄散这一个下场。白遥的那半颗妖丹，能做的，只是阻止她的灵魂继续消散罢了。
苍凉、短促的钟声再次响起。月光之城的大门敞开，无数鬼哭林地恶鬼纷纷冲了进来，乌压压地一片。
惨叫中夹杂着狂笑，到处都是一片嗜血的画面。这场黎明前的大狂欢，所有的鬼和妖都不再有所顾忌。一只吊死鬼想要从城门逃出去，却被那林中无数亮光的眼睛给吓了一跳，他咬咬牙，不肯死心，这是他唯一能够出去的机会，刚迈出数步，他的脑袋从身体上滚落，咚咚地滚到一只狼妖的脚边，被一脚踏碎。一只蛇妖瑟瑟发抖地躲在巷角的竹篮里，她双手合十，祈求着赶快天明，下一秒，一张不怀好意的脸出现在她的面前……
徐知善坐在高楼的外檐上，静看这片黑色天空之下发生的一切罪恶。一只恶鬼悄悄地爬到了他的身边，眼中带着凶光，手指曲成爪状，想要将他给掐死。渐渐地，越老越多地恶鬼爬到他的身边，逐渐将他整个人给淹没。
白遥化为狐狸原型，将郁紫紧紧地护住在身下，任由恶鬼与群妖撕扯他的毛发，抓伤他的皮肤。
封林挥手灭掉一个不长眼，朝他袭来的恶鬼。周围的恶鬼看清楚了是他，纷纷退避三舍。他将手中的招魂幡向上一扔，招魂幡无风自悬在空中，随着他掐动法诀，鬼哭林中的恶鬼纷纷变了一副神情，眼神炙热地看着封林。
“杀了他。”封林伸手指向远处正在与衣裙妖怪缠斗的赫景。
赫景呲牙怒目地八角高楼之上的封林，咬牙切齿地怒喊了一声：“封林——”手中的刀一个用力，将眼前虎妖的胳膊给砍断，黑着一张脸，显示是没预料到自己的手下会背叛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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