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一大早陈三复就起来了，鸡蛋面条下了锅，就叫商柳馨起来。商柳馨磨磨蹭蹭地起来，洗漱好了，陈三复把面条放到她面前。商柳馨看了一眼，拿筷子挑了几下，又放下筷子。陈三复说：“柳馨，今天早上无论如何你都要吃饱，要不然等会儿做手术，你怎么坚持得住，来，我喂你吃吧。”商柳馨默默地接过碗，挑起一筷面硬塞进嘴里，面还没咽下去，眼泪却已经滚下来了。陈三复怕她反悔，劝解道：“柳馨，你不要这样，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我也不想这样，但是长痛不如短痛，咬一咬牙也就过去了，等我们结了婚有了孩子，今天的事你就会渐渐忘记了。柳馨，你为我作出的牺牲，你为我受的罪，我永远永远记得。”说着，硬挤出几滴猫尿来。
商柳馨仿佛没有听见他的话，一筷接一筷地把面条塞进嘴里，眼泪依然止不住地往外流。看商柳馨吃完了面，陈三复连碗都来不及洗，就把商柳馨带出了屋，锁了门，把钥匙放进商柳馨的衣兜里，然后打开车门，让商柳馨上了车。
他们去得很早，妇产科里没有一个就医的人，只有医生在办公室里，商柳馨回头看向陈三复，陈三复向她抬了抬手，说：“进去吧，我在这里等你。”商柳馨只得回过头来走进医生办公室，把上次在这儿检查的化验单放在医生办公桌上。医生把化验单拿起来看了一眼，说：“都很正常呀，并不需要采取额外措施。”
商柳馨说：“医生，我想打掉孩子。”
医生看了一眼商柳馨，说：“你的妊娠很正常，为什么要打掉呢？你征求过你丈夫的意见吗？”
商柳馨低下头，小声说：“我们还没有结婚，打掉孩子是我未婚夫要求的。”
医生不满地说：“没结婚怀什么孩子，怀了孩子又不要，作为医生我必须要提醒你，第一个孩子如果就打胎的话，可能会对以后怀孕有不利影响，你们必须考虑清楚。”
商柳馨说：“我并不想打掉孩子，是我未婚夫坚持要打掉，说我们还没结婚就生孩子会影响他的工作，医生，您能帮我劝劝他吗，让他不要打掉孩子。”
医生冷冷地说：“我只是一个妇产科医生，管不了你们要不要孩子，但是你可以把我的话告诉他，让他自己掂量。”
商柳馨伤心地说：“那就算了，我已经跟他说过了，他不听，坚持要打掉孩子。医生，您帮我打掉算了，这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医生说：“把介绍信拿来。”
商柳馨问：“什么介绍信，我没有开介绍信呀。”
医生说：“医院里有规定，打胎必须要有单位开具的介绍信，否则是不能做的。”
商柳馨心头一震，瞪大眼睛问：“真的，医生，您说的是真的要介绍信吗？”
医生说：“这还有开玩笑的。”商柳馨像是遇到了大赦，从桌上抓起化验单出了医生办公室。
陈三复见商柳馨出来了，迎上去问：“怎么样，我说很简单吧，你还怕这怕那的，这不这么快就出来了。”
商柳馨仰起脸，笑着说：“你知道个鬼，根本还没做。”
陈三复以为商柳馨反悔了，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连忙问：“为什么没做？没做你笑什么？是不是你反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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