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柳馨一觉醒来,见陈三复趴在床上睡着了,手里还拿着蒲扇,心里涌起一阵感动,她把陈三复摇醒,说:“你到床上来睡吧,我已经睡好了,我给你打扇,你好好睡一觉。”
陈三复坐直了身子,说:“我已经睡了一会儿了,不困了,你接着睡,我还给你打扇。”
商柳馨说:“我已经睡够了,不睡了。”
陈三复说:“那好,我们来商量事情吧。”
商柳馨说:“有什么好商量的,你的意思无非就是要我打掉孩子,三复,你好好考虑一下,非得要我把孩子打掉吗?”
陈三复诚恳地说:“柳馨,该跟你说的话我已经跟你说了几百遍了,再要我说无非就是把前面跟你说过的话再炒一遍现饭。柳馨,我是这样想的,近几个月我们是不可能结婚的,一来是天气太热,生活不好安排,二来是稻谷还没有收,我的工资也不高,手里没有什么钱,我们结一趟婚,总要对得起你,不然我还怎么算一个合格的丈夫。你现在打掉孩子,过几个月后,你的身体也恢复了,那时稻谷也收起来了,天气也凉快了,说不定那时我已经转正了,那时几样喜事临门,我们再好好地办一场婚礼,我保证体体面面地把你娶过去。”
商柳馨说:“从现在到你说的时间,也就两三个月的时间,我就等你两三个月,也没什么呀。”
陈三复说:“话是那样说,但是你现在已经有两个月的身孕了,再过三个月就是五个月了,到那时已经显怀了,我接你过去,人家不是要议论纷纷吗?何况筹备婚礼总是要一些时间的,哪个敢定三个月以后就一定能结婚呢?柳馨,你听我的,绝对不会错。你把孩子打了,过一个月后你能进别人的家了,你就去村里开结婚介绍信,我也去我的村上去开介绍信,然后我拿到镇民政上办结婚证。”
商柳馨说:“这么大的事,我总要跟我妈说一声,何况打掉孩子后还要休息一段时间,你又不在家里,我又不能到你家里去坐月子,这一段时间还不是要我妈来服侍。”
陈三复听到商柳馨这样说,知道商柳馨已经同意了他的想法,不禁大喜过望,连声说:“应该说,应该说,这样吧,我们现在就回去跟你妈商量这件事。”
商柳馨说:“要说你去说,我不管。”
陈三复说:“你只要不反对就行,你妈的工作我来做,不用你费心。”
商柳馨不再说话,侧过身去,眼泪无声地漫了出来。陈三复见商柳馨没吭声,催促说:“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去跟你妈商量事情吧。”半晌,见商柳馨没有反应,他伸过手,把商柳馨的身子扳过来,发现商柳馨满脸泪水,枕巾已经湿了一片。陈三复知道这个时候千万不能软下心来,一定要趁热打铁,一伸手,把商柳馨从床上拉起来。商柳馨像个傻子似的,跟在陈三复后面出了寝室门。
吴秀池一听陈三复让商柳馨打掉孩子的话,马上就炸了,愤愤地说:“天底下哪有这样的事,第一个孩子都不要,农村有这样的说法,第一个孩子不要,以后再想怀孕就难了,你们如果瞒着我打掉孩子,我不知道就算了,现在你们既然跟我说了,我知道了这件事,我就要坚决反对你们这样做。”
陈三复早料到吴秀池有这样的反应,不紧不慢地说:“妈,您先别急着反对,我话还没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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