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学校校区比较大,分为南、北、东三个校区,每个校区之间是马路,有社会车辆穿行。我现在所住的楼(法泽的宿舍楼和我的宿舍楼都在同一区域)在南校区,而图书馆则在北校区,所以我得过一段马路才能到达。
等我走到南北校区之间的马路边时,远远地看见变成我的身体的法泽也站在马路对面等红灯。在看到我之后,她远远地朝我挥了挥手,面带微笑。
看到一个长得和“我”一模一样的人向我挥手,实在是一种奇妙的体验,不得不说,这样看来我的脸还是挺帅的,让我忍不住也笑起来,朝她挥了挥手。此刻的我,已经忍不住和法泽交流交换身体的诡异事件了。
红灯变为绿灯,法泽迈着轻盈的步子向我走来,虽然是我充满雄性激素的身体,但她那独特的淑女走姿却依然鲜明,让我有点无语,这要是让熟人看到,岂不是要当场社死。不过想想,如果是用她自己的身体迈出这种步子,一定会很美吧。
想到这,我有点愣神,如果说法泽的走姿太娘了,那我现在的走姿会不会太爷们了?
就在我愣神的时候,法泽已经走到了马路中间,可接下来的一幕,彻彻底底地改变了我的人生。一辆水泥罐车从我眼前飞速闪过,伴随着“砰”的一声震响,将我从沉思之中叫醒。然而我的面前,已经看不到法泽的身影了。
我只感觉脑袋里“嗡”的一声鸣响,除了震惊之外,再无其他情绪可言。
我看着地上一道鲜红色的血印,还有那具难以辨认真容的躯体。除了身上的衣服以外,根本认不出这就是“我”,或者说,是变成了我的法泽。几秒前还在对我微笑挥手的法泽,就这样躺在了地上,满地猩红。
两小时后,当我坐在市立医院的手术室门口时,心情依然如同死灰一样,晦暗无生机。
“儿子……我的儿子怎么样了?”我听到那无比熟悉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我抬起头来,发现那是我的母亲。她撕心裂肺地痛哭着,扑通一声就跪倒在手术室门口,看着墙上发亮的“手术中”灯牌,却束手无策。
我的父亲跟在她后面,虽然看得出他一直在压抑自己的情绪,但依然有两行眼泪从他眼中滑落,就连嘴唇变成灰白色,不住地颤抖着。
“妈……阿姨,我……我是陈骁凉的同学。”我刚想呼唤我的母亲,却突然意识到,现在的我根本不是陈骁凉,而是法泽。那声脱口而出的“妈”,终究还是咽到了肚子里。
“姑娘……我的儿子,我的骁凉他怎么样了?”我的母亲无助地抓住我的手,不停地问着我同一个问题。
“阿姨,我……”我支支吾吾地,说不出一句话。
我心如刀绞,此刻我的父母就在我的面前,我却根本无法安慰他们,只能作为一个旁观者。
医院的走廊已经听不到其他的声音,只有母亲无助的抽噎,和父亲不时吸鼻子的声音。肃杀,是此刻我唯一能想到的形容词。
过了几分钟,手术中的灯牌熄灭,意味着手术已经结束了。我第一时间冲到手术室门口等待着,当医生走出来时,我几乎就要给他跪下了,乞求他一定要告诉我好消息。
可我却只在他眼中,看到了哀伤。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医生就这样,宣布了我的死亡——宣布了我的**的死亡。
我的母亲瞬间就昏死过去,父亲也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平日不苟言笑、顶天立地的男人,
终于也忍耐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我呆呆地站着,像一块冷热不知的木头,仿佛外界的一切都与我无关,或者说,我已经失去了感知世界的能力了。
我……死了?
或者说,那个爱干净、冷静友善的女孩法泽,死了?
就这么……死了?
我和她才认识几分钟,说过几句话,我甚至还用着她的身体活着,可她就这么死了,那么鲜活炽热的女孩,就这么死了?!
我感觉眼前一黑,差点昏倒,还好医生扶住了我的手臂,让我坐在长椅上。
“对不起姑娘,请节哀。”医生拍了拍我的肩膀,用一句最无力的话,结束了这一切。
我已经不记得我是怎么回到学校的,我只记得警察和我说,那个宿醉的水泥罐车司机已经被抓到,即将接受法律的惩罚。
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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