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位里嵌着一只铁皮盒子。
做工相当精致,和这块牌位格格不入,而在盒盖内侧的一面,可以摸到一只振翅欲飞的鹤形。
鄢岁棠将盖子与盒体彻底拆离,拿出其中折了几叠的信纸。
说是信纸,但触手生凉,鄢岁棠辨出这是历年西域上贡的天蚕丝绢,除非世家贵族,常人鲜少能用这等布料。
据说天蚕丝火烧不断、刀劈不折,珍贵万分,鄢岁棠还是头次见到把这等宝贝当纸张用的——
不过是崔奉行那等疯子,立刻合情合理了。
鄢岁棠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将卷好的丝绢徐徐展开,借着大亮的天光仔细辨认。
绢上浓墨晕染,鄢岁棠刚读了几个字,便觉得不对。
崔奉行虽然脑子灵光,精于机关陷阱之类的奇淫巧技,但在正儿八经的经文骑射上一直不太理想。
其中最典型的就是,他字不太好。
牌位上的丑字一看就是他的手笔,但这绢布上的字却端严毓秀、遒劲挺拔,根本不是崔奉行能写出来的水平。
鄢岁棠手指微颤,下意识摸向刚被她丢在一边的盒盖,内侧的刻痕显然被其他人摸过千次万次,触感清晰且圆润。
……鹤,兰家。
再次看向手中绢布,鄢岁棠更觉心中发凉。
-
盒子里有两叠绢布,折得方方正正。
可以看出它们都已被拆过,鄢岁棠再次展开拜读,果然见到第一叠上笔走龙蛇——那是她熟悉至极的兰旭的书法。
“联鹿门徐氏,废御座鹰犬。”
第二叠则写着,“勿言深雪,勿近夜火。景成旧事,不可追思。”
鄢岁棠心下一突。
她忽然理解了之前无法看清的所有。
岑素流应与秉欢熟识,所以他们二人才能互通有无,秉欢会替岑素流打抱不平,而岑素流会因“枫叶杀”的存在遽然色变。
将他们联系在一起的地点便是鹿门——这里有没落的世家徐氏,和亡故的侠客师行难。
兰旭和崔奉行是在何时联络了徐氏?被废的御座鹰犬又是何人?
与徐氏短暂结盟之后,兰旭又借大火烧死徐又敏,这是他们联盟的崩溃,还是有什么外力已然查到了他们竭力掩盖的旧事?
——是岑素流吗?
是岑素流在借岑既明和岑素逢之手,帮助秉欢追查师行难之死吗?
鄢岁棠仓促收好两叠绢布,才发现绢布之下,还藏着一张薄薄的脆纸。
这张纸一看便是不久前才写好,外观和触感都不老旧,字迹也很潦草,终于有了几分崔奉行的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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