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祁阳回到听涛阁,沈喻的脸色依旧沉重。
看来,驰睿的示弱并没有让他高兴。
“驰睿已经来认错了,父亲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么?”
沈喻默然片刻,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要沈祁阳坐下,“祁阳,我给你讲一个故事。那还是我年轻的时候在南方游历发生的事。南方多雨,春天溪水暴涨,有家妇女在溪边洗衣服时不小心掉到河里淹死了。她的尸首飘到下游被摇橹的船夫捞到。妇女的丈夫跑到船夫家里,祈求船夫把妻子的尸体还给他。船夫说,你想要尸体可以,得拿十两银子来。丈夫凑不出十两银子,只好去请教村里的长者。长者说,你不用给他银子。那尸首是你的妻子,除了你还有谁要呢?随着时间过去,尸体会腐烂发臭。到了那时候,船夫哪怕不要钱,他都会把尸体还给你。船夫听了之后觉得言之有理,果然再不去找那船夫。船夫一看丈夫居然不来,尸体则越放越臭,也很着急。只能也跑去找长者,长者听完他的故事,大笑道,你又担什么心呢?那尸体是他的妻子,他总是会来要的。难道真的看着尸体化成一堆烂肉而不管么?船夫一听,也觉得很有道理,索性安安心心回去。”说到这里,沈喻端起玉制的茶盏慢慢饮用一口,表示故事已经讲完。
沈祁阳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心想:这就完了么?根本没有结果啊。突然,他马上恍然大悟。
“父亲,您的意思是——”
“别看驰睿现在是涕泪交流。狗改不了吃屎。他以为自己是船夫,可以挟皇嫡子的身份来威胁我们。但其实他不过就是那具尸首,而且还已经臭不可闻。”
沈祁阳眉头深锁,但如果他们不和驰睿绑在一起,又能如何?”
是啊,又能如何?
沈祁阳踌躇一会,小声道:“父亲上回让我去查二皇子,二皇子没查出来。顺藤摸瓜倒在其他地方查出来不少东西。”
沈喻好奇地问:“你查了一些什么东西出来?”
沈祁阳凑近他的耳朵,两父子嘀嘀咕咕说了许久、许久在……
冬日的日短得特别早,新挂上的灯笼点亮之后,红气莹莹,一派喜气。
沈喻正站在窗边,看到院子里的奴子正翻梯子点灯。突然地问:“为什么今年没有看到柿子灯?”
沈祁阳忙说:“姐姐打南边送了一箱笼柿子灯,我差人送到别院去了。”忙又补一句,“父亲要是喜欢,我立刻让他们把灯拿回来。”
“算了。既然送过去又要回来做什么。”
虽然沈喻三令五申不许仙珠回来,沈祁阳心里偏疼仙珠,又怎肯放过这个机会。忙道:“爹爹,你就别生熊崽子的气了。她做这错事的时候才多大,就是个孩子。这事也不能全赖她。贤王不是个东西,那哄她骗人的梁王更不是个东西。熊崽子自己也正后悔呢。病得那模样儿,问您和母亲,就说自己不孝。因为想她,母亲也都病了。”
“你说她想我,我信。你说她会后悔,我不信。她的性子我还不知么,死倔死倔,撞倒了南墙都不回头。不然我也不会给她取个熊崽子得外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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