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沥沥,在下过冷雨的长街尤外清远。
沈祁阳坐在马车中,手指点着膝盖。沈喻坐在他的对面闭目养神,“派人去西岭寺查查二哥哥。看看这四年,他究竟和些什么人在一起,做了些什么?”
沈祁阳一愣,反问:“这有什么好查的?他在西岭寺还不是和和尚们在一起?”
沈喻冷笑,道:“祁阳,你要知道,战胜对手最重要的是什么?是不要搞错对手。曾经我们都以为,我们的的对手是暗卫司,是梁王。如今看来,我们和暗卫司都上了皇上的当。”
沈祁阳心中气鼓鼓的,他心里对皇上早有诸多不满。沈家为皇上做了多少事?从宣武兵变算起,若不是沈喻一路匡扶,谁做皇帝还真不一定。就说几年前,若不是沈家军在塞外苦战,他冒死深入敌营,能有如今的太平日子?回朝之后,皇上就封了沈喻一个大司马,封他为右将军,只字不提立太子的事。阿娘哪回从宫里回来,不是唉声叹气,说姑姑在楚云宫以泪洗面,这个皇后做得委屈。
“父亲——”
“什么都别说了。”沈喻仿佛看穿了沈祁阳想说什么,揉着眉心间的皮肤,“他是皇上。”
是啊。他是皇上,只这一句,便就抵得过千军万马,也敌得过千军万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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驰睿站在大道上,一直目送沈喻的马车离开。
刚刚那么一闹,客人们早散了。
他转身往回走,沈屏儿站在门口,幸灾乐祸地说道:“爹爹和大哥怎地就走了?我还有好些话没和他们说呢。”
驰睿顿时拉下脸来,像要吃人一样,道:“你要和他们说什么?”
屏儿冷笑道:“说什么?当然是说你干的那些不着调的事!每日不是呼朋引伴在家胡闹,就是把人引到外头胡闹。别以为我不知道,那个贱人被我撵出去了,你就在外头养着她!她是什么东西,也配!”
驰睿当年并不是心甘情愿和屏儿成亲,他娶屏儿乃是权宜之计。成亲之后,两人吵吵闹闹,就没有和气过。屏儿生了儿子后,腰杆子也硬了。在家不是指桑骂槐,就是撵猫打狗,防驰睿像防贼一样。房里人折腾得一个不剩,若有姿色的女婢都拉出去配了小厮。
驰睿也是性傲的人,且能容她干涉自己的事。屏儿越是怕他收房,他偏是要收。她不是不容忍么,他就在外置家产,藏外室,让天底下的人都知道,睿王妃是个善妒的悍妇!
面对泼妇一样的沈屏儿,驰睿的脸色越发阴沉,“沈屏儿,别在大庭广众下闹,你不要体面,我还要体面。你骂卿音是贱人,那你又是什么人?别忘了你也是个庶女,我若不是没的选择,我会娶你?你也不拉泡尿照照自己!你样样都比不过卿音,唯独比她会投胎。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活着一天,我就会好好安置你一天。不过也仅此而已,如果你还想得到什么,那就是痴心妄想!”
“你————”屏儿气红了眼,冲上去要和驰睿掐脖子拼命。
驰睿一把将她甩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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