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林顿的爱如同树林里的枝叶,时间会改变它,就如同冬天改变了树林一样。我清醒地意识到了这一点,我对希斯克里夫的爱就像树林下面恒久不变的岩石……”如同暖风拂过的春水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记忆深海里的宝藏渐渐荡上心头。
那是温暖的,妈妈的声音,她在复述《呼啸山庄》女主角凯瑟琳的话语,那个在男主角希斯克里夫和埃加德·林顿之间挣扎不停的美貌女人。
妈妈把《呼啸山庄》当作睡前故事讲给他听,其实年幼的他根本听不懂这些饱含爱恨情仇的故事,只是妈妈自己在阅读这本小说名著,顺便讲出来给他当作摇篮曲罢了。
漫天遍地都是黑暗,作花桪感觉自己像是被关进了阳光照不进的牢笼里,这个牢笼个是四面八方都封得死死的球,不管走哪条道尽头都是一样的,完全找不到出去的边界线。
一股难以言喻的感受哽在喉中,他好像在黑暗里走的有些累了。
作花桪盘腿坐在球中,不知怎的想起了妈妈,记忆里的妈妈有一头顺滑浓密又时常披散在后背的黑发,每次给他讲故事,发丝都会俏皮地滑落到脸颊旁,尾端还能碰到书页,盘成一个小小的圆圈。作花桪睡不着时就会盯着那个圈发呆,等密密麻麻的字在视野中出现了重影,他也就睡着了。
“我说,我一到他的天堂就会昏昏欲睡,他说,我的天堂是他窒息。”妈妈再次讲起了话,伴随着咔哒咔哒指针跳动的声音,像是某种倒计时。
作花桪突然意识到那股难以言喻的感觉是什么了,是窒息,鼻腔里的空气一点一点减少的窒息,以及水好像漫到胸口了的闷痛。
他急促地喘了口气,猛然从昏迷中惊醒,跃入眼帘的还是黑暗,只有微茫的月光透过狭窄如壶口般的窗户洒进来,让他能朦朦胧胧看见些景色。衣服布料都被汗打湿粘在皮肤上,感觉黏黏腻腻的,精神却好了不少,看来是退烧药发挥作用了。
“嘶”,作花桪揉着酸痛的后颈,默默唾弃那个打了他一闷棍的人,竟然把他面朝下地放在地上就不管了,他头顶还抵着墙壁,能呼吸到的空气就只有那一小块缝隙,怪不得会胸闷窒息。
窗户这边的景色被月色映照出来,他看到开关就在那墙上面,迈着虚浮的脚步过去把灯给打开了。白光驱逐了黑暗,整间房间顿时亮了起来。
黑发女人倒在地上,蓝白口罩遮挡了下半张脸,唯一露出来的双眼还保留着生前的惊恐和不甘,后脑勺处已经凝固的大片血液昭示着她大概率已经死亡的事实。
那一闷棍应该直接把他敲死一次了,现在后脑清清爽爽的完全感觉不到有伤口存在。
所以作花桪现在……
门被“啪”地大力打开,门口拥挤地站了一堆人,一张张熟悉的脸庞上或是纯粹的惊愕,或是糅杂了担忧与诧异的复杂神色。
房间里只有作花桪和宇野都记子的尸体,清醒的人出现在第一案发现场,他现在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两个小时前,凌晨两点半。
服部平次沿着密道一直走了两三分钟,密道有四个岔路口,像是巨大章鱼张开数只触手向上延展,每一层阶梯就如同是触手上的深紫色吸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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