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来!”冯鸣说着将马鞭从腰带里扯下,“陛下的神树岂是你能随意攀援的!”
“三弟,你小声些。”冯卿手中捏着奏书,颇有些无奈,抬头看了眼树旁看书的青年。
两人相视一笑,不约而同地摇摇头。
“宫门旁的一棵破树罢了,“坐在枝头的女子轻嗤一声,笑道:“好稀罕么?”
宫门前照理是该干干净净的,但这棵树却是梁帝当年平定五王之乱后亲手所植,呵护备至,所以身价也自不菲。
“呸!”冯鸣气急败坏,狠狠地啐了一口,道:“你不下来,我便上疏要你项上人头!”
“嘿呦!”那女子语调上扬,戏谑着道:“穿上虎绣朝服,果然就不会做人了。”她说着从树上纵下,对那青年道:“阿哲,瞧我说错了么?往那大殿上走的,都是些虎豹豺狼,凶恶得很呐!”
冯卿抬眼看去,才发觉这女子生得出奇得好看。整张脸是难以名状的明艳俏丽,眼角眉梢微微上扬,挑起一股高傲的气息。
可她手中的长剑又是出离的朴拙,剑身直长,花纹简单,只是鞘上篆了“无何“二字,通身晕发着不同寻常的光泽,像是被无数人把玩摩挲过。
“雨夕,”那青年低咳一声,尴尬地放下书,道:“口下留德。”
“猖狂!猖狂!”冯鸣捋起袖子,红着脸道:“你是谁家的!我要参你!我要参你!”
冯卿见势不对,忙一把拉住他腰带,道:“三弟你安分些,再闹下去别说军饷,便是你的俸禄都要不回去了。”
“军饷?”那女子嘀咕道:“二品武将还要来洛都追债——你们是冯氏罢?”
“说什么!你说什么!”冯鸣一把将堂兄扒开,气冲冲地道:“老子在临州拼命,还要被你说道!”
“闭着嘴别吵!”那女子断喝一声,扯下香囊堵住他嘴,道,“现在差多少?五千两?八千两?一万两?”
户部给不够军饷,已经闹的人尽皆知了。
“姑娘,军饷非是小事,”冯卿无奈地道,“还是不要插手了。”
“废话恁多!”那女子白他一眼,道,:让你说就说。”
冯卿看她通身气派与众不同,而一旁的青年虽面有病色,却也有一股文质彬彬的气质在,越发地觉得二人并非常人,于是一把按住冯鸣,道:“三万两。”
冬日将至,行伍中缺少过冬的棉衣被铺,而置办这些都要白花花的银子。
否则流若还没打过来,自己的兵先动死了大半。
冯卿去年就在这上头吃过大亏,是以今年不敢耽误,亲自策马来京,说什么都要带够了银两再回去。
“嘶——“那女子倒吸口凉气,将长剑扔给冯卿道:“拿着这剑到金宁当铺去,自有人会给你想办法。“她说着脸色愈加沉重,连那捧书的青年也抬头走到她身侧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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