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醒来,缇娜躲在被窝里又痛哭了一顿。
之后的一整天,虽然胸口还会时不时地感到撕心裂肺的疼痛,眼泪总是止不住地冒出来,但没再像昨天那样情绪失控到崩溃。
家里多出来的九个人曾一度让她感到茫然。
仿佛这个家不再是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港湾,有种隐隐作痛的陌生感。
同时还因为失去独宠位置而感到落寞,焦虑不安。
但她很快就接受了他们的存在。
也接受了艾丽丝的道歉。
算上筹备和收尾,祭奠萨米特先生的丧礼需要三天时间。
在此期间,家属要守斋戒。
罗南为此取消艾米莉和艾丽丝的日常体能训练,破例给她们放三天假。
姐妹花如得大赦,寸步不离地陪在缇娜身边。
佐伊一大早就领着从商栈和城里各个分店抽调的十多个伙计赶来帮忙,吃过早饭后跟着罗西塔和罗纳德去了寺院。
家里的仆人在阿娘的指导下,收拾前院,把大厅布置成素雅的礼堂,备足茶水和点心。
而扎古和嘉西亚受罗南差遣,将附近九家旅店和酒馆包了下来。
……
今天的罗南仍是一副让人不敢对视的僵尸死人脸。
脸上没有血色,身体非常虚弱,有气无力的。
不过相比昨天,他的身体状况有了一点改善,勉强可以行走,穿衣、洗漱和用餐能够自行完成,无需他人协助。
午后。
一身黑衣丧服的嘉西亚将坐在轮椅上、手里拿着节杖的罗南推进谷仓,绕过堆放农具、园艺工具的杂物间,走进存放废旧家具的仓库,非常熟捻地挪开壁柜上的一具铜制牛首,按压墙上的砖块。
随后她又往下用力扳动壁柜边上吊着一盏破损的煤油灯的粗铁杆,触动机关。
伴随着一阵咔咔轻响,伪装成一堵砖墙的暗门自动横移,露出掩藏在暗门之后的密室。
这间窄小幽暗的密室很干燥。
象征性地摆了一张木桌。
桌上有一盒白蜡烛和三盏老式马灯。
桌子后面是通往地下的楼梯口,有微光从下方探出。
嘉西亚搀着罗南绕过木桌,沿着封闭的、陡直向下的螺旋阶梯,一步一步,拾阶而下。
罗南走路吃力,步伐缓慢,没下几阶就要停下喘气。
嘉西亚起初还能忍受,直到罗南说要坐下来歇一歇——在花费五六分钟才走二十阶后。
“席巴,这样走下去,天黑了都到不了地牢。”
“真是受够了。”
“我可不想整个下午都耗在去地牢的路上。”
嘉西亚黑着脸抱怨,骂骂咧咧地走前一步,背对着罗南,躬起身子,半蹲下来。
明明是你自己非要跟过来凑热闹……
我本打算等扎古回来,叫扎古背我下去审讯俘虏……
罗南暗自腹诽两句,一脸无奈。不等嘉西亚催促,自觉搂紧她的脖子,趴在她背上。
背上多了个罗南,嘉西亚丝毫不吃力。
为了节省时间,她直接翻身从台阶上跳了下去,借助月步迅速深入地下。
鸢尾中路地底下,有一座庞大的、不为人知的地宫。
地宫的最底层被罗南当作地牢使用。
里面囚禁着很多可怕的怪物,以及前天翻了罗南家院墙的四个西域密探。
这四个西域密探被百练精钢锻造的大铁链紧紧拴住手脚和脖子,关在伸手不见五指、空气凝滞不流畅的囚牢里,已经一整天滴水未进。
嘉西亚背着罗南离开楼梯间,在迷宫一般弯弯绕绕、到处都是机关陷阱的甬道里左转右拐,连过六重用钢铁打造的重型闸门,绕过环形中庭,走到位于东南角的囚牢前。
很快。
一名临时扮演狱卒的暗卫左手拿着一条板凳,右手提着一盏煤油灯,一声不响地从黑暗中走了出来。
透过厚重的栅格铁门,可以看到被关押在这间囚牢里的是一名赤身果体、被剃光头发和眉毛的西域女子,像个倒立的“火”字,头朝下悬吊着。
她只能目视前方,没法扭头往后看。
和她的三位同事一样,她也是魂武者,而且是最强的一个。为了防止她缩骨逃狱,罗南让暗卫用对付皮包骨的特制铁环穿了她的琵琶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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