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土鸟人的行为，老子现在越来越看不懂了。”
“在自己的地盘嚣张就算了，在别人家里也这么横，他们脑子里装的都是屎吗？”
云歌城堡视野最开阔的向南大露台上，连城长秀在夕阳落照下一边悠闲地吃着烟熏羊肉卷、喝着罗西塔特意留着珍藏的开庄红酒，一边正气凛然地谴责十三个外域人士对临水集的自杀式侵扰。
跟连城长秀同坐一桌的是一位留着短寸、须发花白的军装老者。
听了连城长秀的话，这位身板健硕高大、面相硬朗、目光犀利的老者顿时没了胃口，直接把到嘴上的半块炭烧羊排扔回盘子里，端起红酒漱口。
将红酒连带食物残渣吐进痰盂，老者阴沉地说：“那些人也是通古斯人。抛弃同胞、背着自己的部落、欺师灭祖做了狗的跳梁小丑，哪里还有什么脑子？”
“哦，那些没脑子的鸟人死得太快，老子都没看清他们长啥样。老子还以为他们是从东土来的。”连城长秀说着起身用叉子叉起老者面前餐盘里的半块羊排，塞进自己嘴里，边嚼边嘟哝道：
“听说‘至矮法庭’把主持大泱岭事务的总指挥官换成了古文姬。这人我很熟。”
“当初老爹担心他的宝贝外孙一个人太孤单，忽悠老子留学东土，结果被他的宝贝外孙耍了，去早了三年，害得老子在人生地不熟的镜湖受尽白眼和凌辱。倒是这个古师兄一直对我很关照，为我挡了很多麻烦。”
“古文姬跟我大外甥走得很近，比司冥道华那个马屁精还要勤快，是少数几个没被伽罗那个熊孩子嫌弃的人之一。以我对他的了解，他不至于指使几个废物翻山越岭、赶到这个小地方做出这种无聊又拙劣没品的事。”
“何况伽罗很可能还没离开这座小城。伽罗被琴真彻底教坏了，喜欢管闲事，路见不平就要插一手……对了，老秦，刚刚出手的那几个猛男都是些什么人？”
“鱼尾峰霍桑先生的门生，大泱六部最恶的一代。”被连城长秀叫做老秦的老者说着起身走到露台边沿，拢了拢军装大衣，沉声说：“霍桑先生的门生这些年在境外很活跃，你应该接触过很多关于他们的传说。”
连城长秀突然觉得嘴里的羊排失去了应有的滋味，脸上也有了怯色，
“去年有个通古斯人混进我们建造飞艇的秘密基地，被金献发现后，那个猛男自知逃不掉，毫不犹豫，直接在老子眼前自杀。”
“那气魄，把老子整懵了。”
“那些不要命的疯子会不会趁着夜黑摸过来，把老子的飞艇给拆喽？……不对，老子住在这里会不会有危险啊？”
老秦斜了连城长秀一眼，冷冷地说：“在我一百米内，阴曹地府的阎罗来了也带不走你。除非要你命的是司冥伽罗。”
连城长秀眼睛滑溜一转，端着酒杯走到老秦身侧，紧挨着他，掂起脚尖勾肩搭背，谄笑道：
“伽罗我倒是不担心，我只挤过他的被窝，占过他嘴上的便宜，没做过什么对不起他的事……要不，今晚咱爷俩睡一窝，挤一挤？我这人身子单薄得很，不占地方，您给我腾个缝就行。”
“滚！”
“好咧。”连城长秀麻溜地回到自己的餐桌前，对坐在隔壁餐桌、正在用餐的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军官抛眉弄眼，
“萧玉大妹子，你跟爷说说，这个鸡屎大的破地方的总督乍这么不懂事，天都要黑了，他娘的也不来接驾。就这样把老子撂在这里，不理不睬，他娘的几个意思啊？难不成还要老子写封信知会他？他眼瞎了，还是吃了熊心豹子胆？”
“你要是怂了，坐不住，老娘现在就可以安排几个人护送你进城拜会那个总督。”萧玉语气冷淡地敷衍了一句。
连城长秀被自己的护卫队长的话噎住，滞了一下，随即呸了一声，骂咧咧地说：
“他一个鸡屎大的小破城的总督算什么狗屁玩意儿？还要老子登门拜访……门都没有！老子也是要面子的，装逼装到一半不装了像什么话？”
“这个脸，老子丢不起……仇英啊，你来得正好，哥哥刚要下去找你，来来来，到哥哥身边来。”
一位娇俏又干练、看似只有二十出头的金发女子抱着一叠文件出现在与露台相连的内厅，向连城长秀走来。她胸前那对丰美高挺，随着她的步伐一颠一颠，几乎要跳脱衬衣的束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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