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慕容许目光暗淡,司蛰看着慕容许,微风吹拂之下他的发丝轻轻地舞动着,淡漠的目光里尽是对未来的渺茫。
“少主。”司蛰皱着的眉头里带着无奈。
“父母的仇恨,是我这辈子唯一在坚持的事情,也是我活到现在的信仰……”慕容许走向前去,来到慕容江身前,“不仅是我,司马阁的战士们也一直为此而不懈努力。”
慕容许顿了顿,眼中的神色多了一抹坚定:“但是我不能没有阿昭。”
在场所有人都诧异地看着慕容许,看着他在慕容江面前跪下,扯掉了挂在腰间的司马阁令牌,将令牌给了慕容江。
他终究是选择下跪,撕碎羽翼,斩断了自己庞大的身躯,只为守住自己身边那一个永不凋零的无法失去的人。
他知道,司马阁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一旦交出,就再无翻盘的可能。
慕容江得意地接过来令牌,将昭华放了出来。
慕容许看着她,苦涩一笑:“我们走……”
话还没有说完,昭华一把利剑刺向慕容许。
慕容许措不及防,虽然成功躲开但手臂却划了很深的一道伤痕,血液如小溪一边缓缓流淌了出来,慕容许吃痛地捂住伤口,但是神色之中更多的是不可思议。
司蛰痛心疾首地闭上了眼睛,他最担心的事,果然还是来了……
慕容江得意到酣畅淋漓地大笑,厚重的手掌拍着昭华的背:“干得好,不愧是我耐心培养的棋子。”
慕容许看到昭华淡漠地转过身,不曾将自己的目光留给自己,哪怕是一眼……
她对慕容江行礼:“家主过奖。”
“棋子?”慕容许声音颤抖到变了音,不知道是失血过多还是因为无法接受眼前的事实。
“呵,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对你掉以轻心?”慕容江道,“从一开始,昭华就是我安插到东方灵阁的奸细,只不过没想到阴差阳错地被安排侍奉你,不过正好,这样你到底打的什么算盘,我都能一清二楚!”
慕容许眸色颤动,慕容江的话一句一句就好像是刺进自己心里的一把利剑,疼的他喘不过气来……那是阿昭啊,是在他五岁的时候就一起同枕而眠的人,是自己一心一意要真心对待的人,也是唯一一个自己想要与她白头偕老的人。
可是自己这么信任的一个人,到如今原来都只是在自己面前做戏吗?那么他们这十几年来的相依为命,他们的心照不宣,他们的不谋而合,都是她一心打造的假象吗?
所以当一切戏码结束以后,她便是淡漠地转身,连一点怜惜和痛心都不曾有的扬长而去,再没有看他一眼。
原来在她心里,自己一直都是无关痛痒。
他看着昭华,她的双眸一直都是平静如水的,他以为这就是她本来的样子——她生性淡漠,但是没关系,他会念着她的好。
可是事到如今,慕容许终于明白,不是昭华生性淡漠,只是她不愿意施舍她哪怕一丁点的感情给自己。
曾经的痴情,事到如今,成了满目荒唐,一心凄凉。
“阿昭……”慕容许笑得痴狂,他似乎是在笑自己的无知和愚蠢,十几年的心血,竟然败给了一个女人,“好一个阿昭!”
昭华看着慕容许,平静如水的目光中隐藏着隐晦的担忧。
你快走,再这样下去,慕容江会杀了你的,慕容许。
司蛰叹了一口气。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选择,而是你选择了对你来说最重要的,最后却发现自己什么都没有得到。
两手空空,一心凄凉。
慕容江冷笑着,看着慕容许的模样,拿起了司马阁的令牌:“你想用它杀了我?我就用它来对付你,你们……”
慕容江看着司马阁的战士,指挥道:“上!”
司马阁的战士们面面相觑。
司炎天死前下了死命令,令牌归谁,司马阁战士为谁效忠,如今令牌落入慕容江手里,他的命令,战士们不得不从。
司蛰叹了口气,走向了慕容许,手中的星象力量凝结:“慕容少主,得罪了。”
慕容许看着司蛰,眼中的光早已暗淡,他苍白地问着司蛰:“如果我当时听你的,是不是就不会输?”
慕容许记不清了。
似乎很久很久以前,昭华就已经露出马脚了,只是自己自以为是地蒙蔽了双眼,一心一意地相信她罢了。
原来自始至终,沉浸在这场阴谋中的,只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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